夭夭抱著懷裏的慕容昭,臉色青了又白。
她深吸一口氣,才讓自己的表情繃住。
夭夭看向段星,:“既然時辰已到,那就按照規矩辦事,再貴的貴人,也不能耽擱了太上皇入土為安的時辰。”
段星看了她一眼,了一句:“太皇太後與太上皇伉儷情深,地可鑒。想必,太上皇一定非常舍不得你。可惜了,太上皇泉下寂寞,無人相伴。”
夭夭:“……”
她的後背上竄起了一股涼意,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段星這話乍然聽見,覺得沒有什麼不對。但是仔細想想,卻讓人覺得從頭涼到腳。
太上皇泉下寂寞,又最舍不得她,那要怎麼辦呢?
自然是讓她這個和太上皇伉儷情深的太皇太後下去陪葬啊。
夭夭緊緊的抱著手裏的慕容昭,長袖遮蓋下,她的手指都在忍不住的發抖。
段星對她動了殺心。
她心中很是詫異,有些想不明白。
她不過是將慕容情帶過來而已,為何段星就突然間對她動了殺心。
自從段星了那樣一句話之後,夭夭便格外的沉默。
從皇宮到陵寢,一路之上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是段星安排的,她都毫無意見的聽從。
她這樣不惹麻煩,倒是讓段星省心了不少。
不過,段星對夭夭已然動了殺心,並且這殺心還越來越濃。
她竟然敢將慕容情帶到秦艽的麵前。
段星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封寫著秦艽在北岩所有遭遇的心,他的心在再次被人拿著刀子一刀一刀的剮。
慕容情,既然敢送到他的手上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
送葬的隊伍很長很長,身為世子妃,秦艽站在女眷的第一排。
前麵,就是朝中大臣。
按理,段星應該走在最前頭,但是此刻的段星卻是不顧規矩不顧禮法的站到了最後一排。
他微微的向後伸著手,在長袖的遮掩下緊緊的牽著秦艽的手。
他將那雙柔若無骨的手握在掌心,滿心憐愛。
周遭的女眷明明看見了,但是卻都假裝看不見,視線偶爾瞟到兩人緊握著的手,也是神色複雜的偏頭躲開。
從皇宮前往陵寢的路很遠,足足走了大半日。
秦艽若不是之前曾經習武,怕是走不下來。
即便這樣,等到了的時候,她也已經氣喘-籲籲,累的滿頭大汗了。
到了陵寢,又是一番折騰。
等將太上皇的棺槨送入陵寢,已經暗了下來。
段星從裏麵出來,一邊走一邊扒下身上的白衣,抬手扔進了旁邊的火堆裏。
他幾步走到秦艽的身邊,伸手將秦艽身上穿著的素白衣裳也扒了下來,轉頭扔進了那邊的火堆。
這些東西,是要在陵寢焚毀,不能帶回家的。
等將該扔的扔掉,段星直接一把將秦艽打橫抱了起來。
秦艽縱然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招架不住。
皇家陵寢前,當著眾人的麵,這樣親近實在是不好。
“放我下來,”秦艽伸手拍了拍段星的肩膀,:“這裏不是能胡來的地方。”
段星冷著臉,眼裏都是煩躁,:“我已經忍了一路了,再忍下去我就是烏龜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