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悠從禦書房出來,人都還是懵的。
他站在禦書房門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剛剛在裏麵的時候,那股莫名的氣息壓的他快喘不過氣來。
“太子殿下,”閻老帶著一個奉茶小宮女走過來,見著他,笑眯眯的打招呼:“可見過陛下了?”
薛雲悠點了點頭,道:“見過了。”
閻老點頭,說:“那太子殿下請,老奴就不送了。”
說罷,帶著那小宮女就要進去。
“等等,”薛雲悠掃了那小宮女一眼,道:“本宮有些話想請教閻老。”
閻老挑眉,轉頭對那小宮女說:“你先進去吧。”
那小宮女一直垂著頭,此刻一聽要自己進去,手一抖,差點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閻老蹙眉,聲音嚴厲了幾分,沉聲道:“這是做什麼?讓你去伺候陛下是你的福氣,你怕什麼?”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小宮女一開口,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她緊緊的捏著茶杯,轉頭進了禦書房。
閻老這才回頭看向薛雲悠,說:“新來的小丫頭,規矩沒學好,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薛雲悠皺著眉頭,深深的看了那小宮女的背影一眼,輕聲道:“本宮記得,父皇身邊伺候的宮女都是入宮多年的老人,伶俐又懂事。怎麼,她們犯什麼錯誤了嗎?為什麼要突然換人,還是這種不諳世事的小丫頭?”
閻老笑眯眯的道:“那些老人們入宮多年,皇上體恤她們,提前放她們出宮啦。這些個小丫頭,都是下頭挑選送上來的,有個別規矩沒學好的,恰好就讓太子殿下撞見了。”
說著,閻老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感慨道:“奴才老了,許多事情做起來力不從心了,不然也不會讓下頭的人這般忽悠奴才,還讓殿下您給看了笑話。”
“是嗎?”薛雲悠跟著笑了笑,說:“不過一樁小事,閻老不必掛懷。規矩沒學好,以後再好好教教便是。”
閻老:“是是是,太子殿下寬宏,是奴才們的福氣。”
薛雲悠看了看禦書房裏麵,問:“閻老一直跟在父皇身邊?”
閻老:“殿下這話說的,奴才不跟著陛下,還能去哪兒?”
“那父皇的身體可還好?”薛雲悠麵露愁容,說:“我常年居住東宮,甚少來宮中走動。父皇國事繁忙,殫精竭慮,我這個做兒子的沒敬到孝,想關心幾句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這不,隻能厚著臉皮來問閻老了。”
閻老那笑,像是被刺在臉上一樣,不管你說什麼,他都是那副模樣,看不出任何波動來。
“太子殿下放心,陛下身體挺好,沒什麼問題。”閻老笑著說:“太子殿下孝心,陛下定能感覺到的。”
“這就好,這就好。”薛雲悠喃喃的念了兩句。
閻老笑著問:“殿下,可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奴才就進去了。那丫頭不懂事,奴才怕她怠慢了陛下。”
薛雲悠沉默片刻,才道:“最後一個問題。我想問,禦書房內,為何不點燈?”
閻老愣了一下,隨後很快恢複正常。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陛下身體雖好,但是畢竟年齡大了,那眼睛也和年輕的時候不一樣了,經不起折騰。”閻老悠悠的道:“光太強,陛下便會覺得雙眼刺痛。於是,禦書房內不在像曾經一樣點滿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