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麵之緣,楊玉環替他擦拭血跡時那純真的笑容,已是在蘇明心中揮之不去。
霓裳見蘇明呆呆的看著夜空也是有些奇怪,但蘇明回來後並不愛話,霓裳也沒有多問。
“公子夜深了,奴婢燒好了熱水。”
蘇明也是無語,如今都流落為乞丐了,怎麼還稱呼公子,他道:“那個霓裳你以後不用再稱呼我為公子了。”
“公子就是公子,一輩子都是,是不是公子不要奴婢了。”霓裳表情頓時委屈了起來,眼圈裏的淚光都在打轉了。
“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霓裳你別哭。”蘇明也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言竟讓霓裳這般傷心,想來身體原來的主人對霓裳丫頭很是關懷,如今都這般處境了,竟對蘇明不離不棄。
“公子今好奇怪,奴婢甚是擔心。”霓裳著便哽咽了起來,抽泣著為蘇明端來了一盆熱水。
“公子請賜靴。”著霓裳很習慣地蹲下身來,好像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一般。
“這我自己來吧。”
“公子,奴婢不是每都為你更衣洗漱麼,為何今日卻不要奴婢侍奉了。”霓裳沒等蘇明伸出腳來,纖細的手輕輕抬起蘇明腳,便為他脫下了那破爛的草鞋。
蘇明見這丫頭如此執著,也就沒有在拒絕,看樣子這身體原來的主人雖為乞丐,日子倒是過得不錯。
“我還是有些記不得從前的事情,霓裳你給我我們家為什麼要被滿門抄斬?”
這時候正在整理床鋪上雜草的蘇秋韻聽了這話便開始抽泣起來。
“哥哥,我們我們家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父親犯了什麼罪過?”蘇明更是好奇了,這滿門抄斬的罪過可不是罪,到底是做了何事?
“哥哥,我也是很不清楚,好像是什麼勾結外邦之罪,但我相信爹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蘇明見妹妹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沒有再問。當務之急則是要把這個家撐起來,不能讓這兩個可憐的女孩再受委屈。
還有既然蘇秋韻身體原主人的父親是被冤枉的,等以後有機會這個事情也一定要查清楚。
“哥哥,雨水房屋漏水,這些幹草都是霓裳今曬幹的。”
隨著蘇秋韻的話聲,蘇明看向那張鋪滿幹草的爛臥榻,已經被鋪得異常整齊了。
蘇明不禁感歎:好艱難的生活環境!好在如今是夏日。
他倒不是埋怨,隻是有些可憐身體原來的主人和這兩個少女。
“那你們睡哪裏?”蘇明見隻有一張臥榻,這蘇秋韻和霓裳不會睡地上吧。
“公子,奴婢和姐都是陪著公子睡的,夏日倒是隨意一些,冬日則是睡一起取暖。”
著霓裳便害羞的低下頭去。
“這”蘇明也是納悶至極,不過想來生活艱難,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在後世習慣了深夜才睡的蘇明倒是沒什麼睡意,加之兩個少女躺在身旁,更是有些不適
黑夜中蘇明道:“秋韻你可識字。”
蘇明尋思著這個秋韻好歹以前是縣令千金,應該會寫一些大唐的楷書吧。
“我會呀,怎麼了哥哥。”蘇秋韻有些難受起來,哥哥這失憶症太嚴重了吧,什麼都記不得了。
“那妹妹你教我寫字吧。”
“哥哥,家裏隻有一根蠟燭了,哥哥要學明日妹妹教你便是。”
生活艱難,溫飽尚且不足,對於這個家庭來蠟燭這種東西更是珍貴。
“沒事,蠟燭沒了以後我們買便是了。”蘇明好歹也是穿越者,自然是有很多點子讓家庭富裕起來的。
“那奴婢為公子掌燈。”霓裳著便起身去尋蠟燭。
蠟燭已是如此珍貴,毛筆這種東西更是沒有的。。
兄妹兩人以木代筆,以土為紙,通過微弱的燭光書寫著大唐的楷書。
好在蘇明對大唐文字也有些了解,學習的過程也不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