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把那個給我拿來一下。”隻見柳木匠指了指前麵,我回頭一看,是一個紅色的櫃子,櫃子上擺著一張合照,那張合照上的照片跟我們在柳如煙那裏看到的一樣。
“是那張照片嗎?”我疑惑的問道,柳木匠點了點頭,我連忙將其拿過來。隻見柳木匠拿著照片好生摸了摸,隨後做出一個出乎我們意料的動作。
隻見他含著淚在相框上摸了摸,突然狠厲的扔到地上。隻聽得劈裏啪啦的一聲,上麵的玻璃盡都碎裂掉。
“您這是做什麼!”我立刻蹲下去,拿起照片,突然看到照片的背麵竟然是一個手機號碼。
柳木匠顫顫巍巍的指著照片虛弱無力的說道:“能……能把照片給我嗎?”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交給了他。他拿著照片,看著照片的背麵看了許久。隨後艱難的掏口袋,掏出一部黑色的老年機。
隨後,他按照照片上的電話撥打。我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驚奇。
片刻之後,隻見柳木匠留下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在那張蒼老的臉上,突然滄桑無力地喊道:“如煙……回來吧……爸爸想你!”
頓時,我失神的看著柳木匠,淚泗橫流。大黃和鄭雪更是如此,鄭雪則拉著我的衣角,我回頭看到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眶已經紅透。
“柳伯伯,節哀順變,死者已逝,您這樣是打不通的。”我歎了口氣,安慰道。隻見柳木匠拿著手機,呆呆的巴望著我:“你說,我是不是早點就該去找如煙?”
我想了想,看了眼大黃和鄭雪。兩人哭得跟淚人似的,哪裏還能給意見。我歎了口氣,搖頭道:“說不上來,可能……可能……您也許早該去找她,或者早點打這個電話讓她回來。”
“是啊,我早點就該打這個電話。”柳木匠聞言點了點頭,自己重複了幾遍,越重複越小聲。隨後,他咬著嘴唇問道:“如煙生前是不是過得也不好?”
“怎麼說呢?”我深吸了口氣,把在柳如煙家看到的所有場景都告訴了柳木匠,除了陰暗潮濕的屋子,更重要的是那張畫。聽到那張畫以後,柳木匠笑著哭道:“沒想到,那丫頭始終記得。”
“嗯?”
“我以前最大的夢想就是給老婆孩子造一個最好的房子,可是……”他盯著天花板又看了看邊上的牆壁,嘶啞的說道:“是我沒用,我對不起他們。”
“您別這麼說,您已經夠努力了。”我連忙安慰,隻見柳木匠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白幾乎都已經赤紅,略顯可怕。但是在那可怕的眼睛外麵,是一個慈父蒼老的,後悔的麵孔。
“不……是我沒用,要不是我當初貪杯,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要不是我好麵子……我不該趕如煙走,都是我的錯。我不配當她的父親,就像她說的,下輩子最好不要當我的女兒。”
柳木匠依舊拿著手機,身體有些僵直。我陷入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時,柳木匠乞求道:“你可以,再給我放一遍如煙的語音給我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