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看到憔悴、無精打采的張警官,我不禁歎了口氣。
隻見他緩緩走到床邊,抱著一張合照,直接上床躺著睡覺了,像是沒有見過我們一樣。
見狀,張警官招了招手將我們叫了出去,關上門後,一邊走一邊搖頭歎道:“你們別打擾他了,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他療傷的時間。”
“二十年來一直都這樣嗎?”我不禁問道。
“是啊,二十年來從來沒有變化過。從一開始的小警員,到現在的刑偵隊長,二十多年來他立功無數,但是晉升很慢,往往都因為這件事兒。”
局長歎了口氣,我走在一旁,沒有接茬,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其實我何嚐又不是呢,二十多年了,我們三個一直都在這個分局沒有調出去過。上麵其實催過無數次了,但我堅信總有一天能查出師傅他們死亡的真相,所以我一直堅守在這兒,對於晉升什麼的已然不做打算。”
“局長,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咬咬牙,看了眼鄭雪,跟她交換了一個眼神。
“嗯?有什麼話直說,或者有什麼問題直接問也行,沒什麼不好說的。”局長微微一笑,身軀筆挺,邁步前進。
“您這些年來有沒有再見過您師傅?”我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聽到這個問題後,局長怔住了,停止步伐,站在遠處。
我一見,連忙跟鄭雪一到停下打量他。隻見他一句話都不說,似乎在思考,片刻後,頭頂流下一點汗珠。
“局長……”我小聲喚了他一聲,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局長突然動了一下,麵部表情抽搐,深深地凝望了我一眼:“你們是不是也有那種感覺?”
“什麼感覺?”我故作不知,疑問道。
局長想了想,比劃了個動作大概不知道怎麼表達,醞釀了好一會兒,艱難的說道:“就是……就是總覺得見過他,但不記得在哪兒見過。”
“對對對……而且對我們來說,我們就是覺得見過他,但是又好像不可能,而且這種感覺非常重,越想腦子越痛。”
我連連點頭,局長聞言,淡淡的說道:“那就對了,其實我在十五年前就開始有這種感覺,我總覺得師傅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始終都找不到他。”
“您說,老隊長會不會……”我沒能說出來,但局長明顯聽懂了:“你是不是想說,我的師傅很有可能變成了鬼?”
“嗯!”我低下頭,小聲應道。
“哈哈哈,說來也可笑,我師傅怎麼可能變成鬼呢?我是不會相信的,可……事實擺在這兒,我又不得不相信!”局長歎了口氣,旋即深目凝視我倆,低沉的說道:“這件事兒不要告訴他,免得他多想。”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張警官,我連忙點頭,旋即疑惑的問道:“為什麼張警官家在這兒?”
我疑惑不解,此地乃是公墓啊,要說守墓的人住在這兒很正常,可張警官是分局的刑偵隊長,就算想陪伴家人,也太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