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躺在血泊中,他依舊還是重複一樣的話,一樣在哭泣。
“你到底在哭泣什麼?”
我還是忍不住了,這是一種對弱者同情的人性,哪怕我知道他不是善類,哪怕我知道有一個故事叫農夫和蛇。但是我還是同情了他,蹲下來小聲問道,同時用雨傘把那暴露在外的殘軀遮擋住。
此時,他的身軀已經碎裂不堪。我猜測可能是為了激發我的同情心才會這麼做的吧,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被我輕輕一腳弄成這樣。
“嗚嗚嗚嗚~你能送我回家嗎?”
還是重複著一樣的話,我改變了回答:“當然,你要我送你到哪兒!”
終於,他停止了哭泣。摸了摸身上的血淚,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你的眼睛!”
我頓時驚訝的往後一退,他的眼睛竟然那麼明亮透徹。這樣明亮透徹的眼睛,真的不是善類嗎?我隱隱間有些懊悔,有些惆悵。
我想不通,這是怎麼了。我有可能,做錯了事兒。
“起來吧,我送你回家!”想到我有可能做錯了,我心都碎了。不管他現在的樣子如何恐怖,我還是選擇把他抱起來。
他的身子特別的輕,大概就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差不多吧。抱在手裏的感覺估計隻有幾十斤,絕對不超過六十斤。這個重量其實已經不算輕了,但是我用的是公主抱,抱在了膝關節後麵,所以感覺很輕不吃力。
他在我的懷裏,雖然全身都是血,但是一點都沒有沾到我身上。而且,雖然他現在的樣子很恐怖,但我感覺一點都不害怕。
可能現在心變得硬氣了一些吧!
剛走了沒幾步,還沒問送去哪兒。鄧長水又出現了,這回他用的是原本的相貌,笑著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讓我幫你處理了他,給我兩百塊錢就可以了。”
“嗯哼?你還不滾?”我絲毫不懼,小心翼翼的把那家夥放到一旁,輕聲道:“來~撐著傘,不要淋雨了。我幫你解決麵前的家夥,然後安安穩穩的送你回家。”
“嗚嗚嗚嗚~謝謝你送我回家!”
他很有禮貌,言語夾雜著哽咽,著實令人心疼。我不知道此舉是對是錯,總之問心無愧就好。這就是我的心態,我不管你是什麼玩意兒,是好是壞,隻要我內心不排斥,一切都好說。
同樣,我排斥鄧長水,無論他用什麼花言巧語,我依然還是不會相信他。
把那家夥放下以後,我冷酷的對著鄧長水,手中我握持著玉墜:“你是想找死嗎?”
“你真是在說笑,我不是已經死了很久了嗎?”鄧長水始終一臉笑意,這個笑意中夾雜著猥瑣和一絲絲微不可察的得意。我不知道他為何得意,或許是因為我中套了吧。
“我沒有把握對付你!”
這是實話,玉墜很厲害,我如今也能運用。但我還是沒有把握,畢竟鄧長水還是太強了。他是一個已經留在人家長達幾百年的老鬼,連太陽都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