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車內,雲蒔感覺氣壓驟降,側頭看見謝延慢悠悠地解安全帶。
優雅的動作,卻透著一股殺氣。
這是要親自動手?
“他們手上都有棍子,”雲蒔提醒。
謝延瞟了眼那木棍,就是來鐵棍也不在話下,“收拾混混,綽綽有餘。”
胸有成竹的男人,出的話也極具魅力和信服度。
雲蒔一把拉住他的右手腕,微涼的溫度傳遞給彼此,“你,”千言萬語彙聚成三個字,“心點。”
這是在擔心自己?
傍晚寒風徐徐,萬俱寂,謝延卻聽見了花朵綻放的聲音,嗯了一聲,“你最好別看。”
可能會有點殘忍。
不看?那是不可能的。
雲蒔之前一直在揣摩謝延的武力值,畢竟沒有交手過,現在有機會怎能不看?
她略微降下車窗,讓外麵的聲音傳進來。
謝延也是個社會狠角色,沒有多餘的廢話,脫了外套上去就是幹。
見慣了他的優雅矜貴,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野性。
動作幹淨利落,專挑脆弱的地方攻擊,簡直比熱漫裏的角色還要熱血帥氣。
嗯,跟她很像呢。
十分鍾後,謝延折回駕駛座,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車外躺在地上的人。
雲蒔掃了眼窗外“橫屍遍野,哀嚎痛苦”的混混,眼裏有些可惜。
那些人,連謝延的衣角都沒碰著。
是生活不夠香嗎?偏偏上趕著找抽。
幾百米外,已經有警車向這裏靠近,雲蒔提了一聲,剛才觀摩中,她看見了其中一個混混摸手機報警。
這是她見過最慫最丟饒一屆混混,自己挑事,自己報警求救。
謝延嗯了一聲,迅速係上安全帶,無視身後的警報呼叫聲,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極其囂張!
極其狷狂!
不虛,又不是他們主動尋釁滋事。
車子的性能極好,不出五分鍾,就將身後想要追車的警車甩掉。
謝延抬手扯了扯西裝領帶,原本禁欲的外表瞬間邪肆起來。
雲蒔承認,長得好看,什麼風格都能駕馭。
他薄唇有些幹,雲蒔下意識問,“要不,喝點水?”
“我開車騰不出手。”
雲蒔從包包裏翻出一根未開封的吸管,撕了包裝放在礦泉水瓶裏,遞到謝延嘴邊,“我拿著,你喝就OK。”
她上半身湊到謝延那邊,雖然沒貼上,但謝延能聞到她身上發的馥鬱雅香。
謝延望了眼前方,靠近淘寶廣場這邊的道路很少車輛。
他張嘴咬著吸管喝水,上一次吸吸管,還是雲蒔送的奶茶。
要是讓那群兄弟知道自己也會吸吸管,豈不是有損自己威武高冷的形象?
這礦泉水有甜味。
旁邊的雲蒔看著他,那濃長的睫毛如羽毛般輕垂,莫名地有反差萌。
喝完水,謝延第一句話就是,“你身上怎麼有吸管?”
這疑惑的眼神,就跟全下直男如出一轍,好奇女生那點奇怪行為。
“冬嘴唇幹燥會擦唇膏,不想弄髒又想喝水,就備著吸管。”
謝延側頭望了望雲蒔的唇,緋紅又瑩潤,如清晨綻放的花瓣。
他之前觸碰過,軟乎軟乎的,絕妙。
雲蒔給雲開打了個電話,不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