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班的人聽道消息,雲淺兒這個寒假是在京城度過,還去看了時尚老頑頭的秀展,認識了很多上流社會的名媛千金。
雲淺兒不願意多,每次詢問都是微笑而過。
大家去找秦夕,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隻覺得兩好姐妹的關係很微妙,一邊認為,隻要雲淺兒回來了,他們四班還會再創佳話。
雲淺兒不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秦夕也沒必要吱聲,出來幹什麼?讓大家更加羨慕狗腿雲淺兒?
她才沒這麼傻。
四班真正聰明的,便是馬東美。
她在市九中待了近半年,歲月讓她漸漸成熟,在四班當了個生物課代表,上星期二,她去印刷室拿試卷,順手拿了好幾個班的卷子。
她拿回卷子時,正好是即將跑操的時間,每一個角落都響徹著《不是985,就是211》的跑操歌。
她從五班走廊外麵,瞥見六班的雲蒔,她手執不知名的筆鉛,在諾大的稿紙上繪製線稿。
她瞧瞧走過去,第一次看見雲蒔這麼認真,站在桌前,窗外的微風吹起她腮邊的碎發,襯得氣質如玉。
手下的動作極其嫻熟,畫筆之處,便是驚豔的花朵。
她起初沒在意,就在前,她關注的老頑頭在外網賬號裏秀出一份刺繡掛畫。
裏麵的圖案,跟雲蒔所畫線稿,一模一樣!
她可能不聰明,但絕對不是個愚昧之人。
*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雲蒔耳朵塞著耳機聽古典樂。
額頭抵在書桌上,窗外有一抹淡金色的陽光灑下來,曬得雲蒔耳根有些發熱。
桐嫿看她低頭認真看書,以前雲蒔看得也是外文科研專業書,上麵有密密麻麻的草木,但這一次的書,上麵分布著人體器官解析圖。
她也不好打擾,正要繼續做理綜,薯片特有的濃香從身後飄來。
孫莎從後麵遞過來一包山藥薯片,薯片包裝很長。
桐嫿探頭看了眼剩餘量,瞟了眼裏麵角落的大力王,對方一臉心痛。
桐嫿笑了笑,接過山藥薯片吃了幾片,遞給雲蒔。
雲蒔正要伸手去拿,瞥見走廊外熟悉的碎花連衣裙,縮回了手。
老年過來,沒收了桐嫿的薯片,當事人沒什麼反應,大力男心痛不已。
費洲不知道怎麼想到,拍了拍他肩膀,“待會再買一包送你。”
大力男一臉感動,“好兄弟!”
離下課還有一分鍾。
“我不去食堂吃飯,”雲蒔告訴桐嫿。
桐嫿心裏惦記著要搶飯堂的炸雞腿,胡亂地點點頭。
下課鈴一響,四合院響起地震般的跑步聲,衝飯堂!
樓下響起年級主任的嗬斥聲,“不要衝飯堂!不要衝!安全第一!”
回答他的依舊是衝飯堂的雜亂腳步聲。
上午時分,謝延給雲蒔發消息,要給她送湯。
謝延煲的。
為了煲這補腦湯,謝延一大早便帶著清酒去菜市場買菜。
聽,菜市場的菜類是最為新鮮多樣的。
為了煲湯,他推掉了重要的鑒酒會和研討會電視會議。
謝延打開一罐,“你嚐嚐這補腦湯。”
雲蒔拿著湯匙,湯是好喝,色味俱全,但名字有點emmmm,好像她是個智障似的。
謝延不是雲蒔肚子裏的蛔蟲,看雲蒔愣住,“我帶了兩壺過來,如果不夠的話……”
“夠,一壺都很多了,”雲蒔剛舀了一湯匙,謝延迫不及待問:“怎麼樣?好不好喝?”
雲蒔:“……”
她還沒喝!!!
淡定地吸了一口,誇讚,“味道很好,你很有廚藝賦。”
謝延決定了,以後結婚,他來下廚做飯!
兩人坐在紫荊花校道旁邊的石凳上,雲蒔心裏惦記著在花燃大劇院聽到的對話。
“延哥。”
男人鼻音嗯一聲,很是醇厚撩人,不遠處有女生攜手散步,看見謝延,不由得多看幾眼。
那可是行走的荷爾蒙呀。
謝延眉心跳了跳。
雲蒔放下湯匙,擦了擦嘴角,“你是不是……我直接了啊,你對我有好感?”
這件事直接躺明了,清了,也能減少誤會和摩擦。
謝延頓了一秒,他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表白,很有負罪福
但雲蒔問了,他也得嚴陣以待,“不是有好感,我想娶你當謝太太。”
雲蒔差點沒被口水噎住,這位真是大佬,人家問他是不是有好感,他倒好,直接要娶她回家!
她攪拌著補腦湯,手背白得如碧藕,“我還沒到法定結婚的年齡。”
平心而論,她覺得謝延除了自戀點,還真沒其他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