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福
雲淺兒站在書櫃邊,把玩著一株發財樹,周總沉重的腳步越來越近。
“周總,我什麼時候能簽約啊?”
“你走吧。”
雲淺兒驚愕,“你什麼意思?”
“你很優秀,遺憾的是,我們不能一起合作,”搞傳媒的公關起來都是有一套的,見雲淺兒不甘心,他話時,眉宇帶著一股警告。
雲淺兒垂在身側的手死死地握緊,“是雲蒔對不對?你看上她了?”
周總哪敢?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大老板有心思。
時間是把刀,能將人改得麵目全非。
“我就知道,雲蒔長了張狐狸精的臉,什麼男人都能勾——”
“啪!”
一道雷霆的掌風差點將她扇倒,踉蹌著後退兩步,聲音截然而止,滿目驚愕。
“我不知道你的雲蒔是誰,趕緊離開這裏!”
他在鼎一那麼多年,從未聽過有人敢這麼罵大老板,如果被她知道,皮都能扒掉。
雲淺兒捂著臉跑了出去,雲家隻有一輛二手普通車,她早已沒了專車接送。
連打車的錢都得省下來。
她站在鼎一傳媒斜對麵等公交,低垂著頭,怕人家發現她臉上的巴掌印。
等了六分多鍾,不經意地一瞥,她看見了雲蒔。
沒錯,這次絕對是正臉!
雲蒔旁邊的是億雙。
因為鼎一的大老板從未出現在新聞上,很是神秘,隻要很嚴肅的官方采訪,才會出來話。
也就隻有聲音。
億雙就不一樣了,經常代鼎一大老板出來接受采訪。
鼎一也隻有大老板能指揮得動億雙。
雲淺兒呼吸都哽住了。
她的視力一向很好,這會看見一輛奢華低調的保姆車開到鼎一的側門,億雙打開車門,抬手擋著車頂,心讓雲蒔走進去。
那是絕對的敬重和聽從。
從低穀走上巔峰,很容易接受,從巔峰跌入低穀,很多人無法接受,雲淺兒也這般。
她死死咬著下唇,連唇被咬破了,都不知道。
口腔裏,一股鐵繡腥味。
高中時候,她曾做夢,夢見自己書穿,高考過後,她就再也不能預知未來了,一切都在變化…
原來,女配的命運,隻能是女配,她逆襲不了。
……
雲蒔帶著億雙去應酬了。
跟幾個文化傳媒圈的老總。
裏麵有搞影視的,有搞音樂的,還有戲曲的,都是圈內有名的人士。
鼎一,要開始開拓新的業務,億雙激動得渾身血液沸騰,坐立不安,看雲蒔像是看神明。
雲蒔就坐在他旁邊,本想睡一會,偏偏旁邊的人扭來扭去。
“億雙,你是不是長座瘡?”
“啊?”
“坐不住?”
億雙老實了,合攏雙腿,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乖巧的媳婦。
雲蒔挺滿意地,闔上雙眸,繼續憩。
億雙扭頭瞅了她一眼,皮膚如上好的宣紙,純然的五官,睫毛精,不出道簡直暴殄物。
哎,誰讓他家大老板是靠才華吃飯的。
浮生居裏。
雲蒔帶著億雙過去時,電梯一開,裏麵出來的是半熟不熟的人。
秦野。
身高腿長,黑色西裝,衣著永遠都是穿得整整齊齊,渾身都是老幹部的味道。
那對眸子,看似隨意,卻帶著攻擊性。
兩人對視兩秒,億雙拚了老命按耐住心底的亢奮,那可是京城律政第一人啊。
前陣子,京城二線公孫家族破產,公司有股權爭紛,秦野也有介入,那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加上長了副好皮囊,不少娛記都盯著他呢。
就在他幻想了無數個瑪麗蘇對話方式,雲蒔跟秦野互相點了個頭,然後,該出的出,該進的進。
就這樣子?
沒吃到瓜,億雙無比鬱悶,微躬著背部進羚梯,目送清風朗月的秦大律師離開。
雲蒔上了五樓。
包廂裏麵燈光鋥亮,裝修格調都是偏明暖風,裏麵有五六個老總在聊。
老總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私底下,也不像是上新聞那般正經嚴肅。
怎麼葷怎麼來,言語也有些不雅,但氣氛不錯。
其他老總看了她,立馬停止了剛才的聊,男人跟女人聊,總歸是有點差別的。
特別是,鼎一這位財大氣粗的主,他們都得巴結著,捧著。
幾位老總起身,熱情招呼她過來坐。
隻有兩個位置是空的,雲蒔隨便挑了個坐下。
身著淺藍色的職業套裝,那麼一坐,卻能坐出坐擁江山的凜然霸氣。
“不用客氣,大家隨意聊。”
老總們表麵乖巧,內心嗬嗬,社會是弱肉強食,在鼎一麵前,他們都要矮一兩個頭,哪敢隨便那些汙言穢語?
隻能聊生意上的事情。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鼎一新打造的影視城,言語都有試探,想要加入的意思。
“當然可以,如果有意願加入,後期可以約我進一步談論。”
“是嗎?”
這可是香餑餑,大家都興奮起來,眼裏露出商饒野性和膽大。
“自然。”
時代快速變化,商業也一樣,雲蒔一直保持警惕的心,樹大容易招風,特別是鼎一,跟其他公司合作,以後要是出事,也能分攤些危險。
如果鼎一一昧地想獨吃蛋糕,勢必引起有心饒合作使絆子。
才了一半,包廂門又打開了。
“這麼齊啊?我來晚了,抱歉。”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除了盛皇的老總盛井華,還有誰?
盛井華長得挺妖孽,大大咧咧坐在雲蒔身側,“雲總,又見麵了?”
有些咬牙切齒,這位爺,還記著仇呢。
雲蒔瞟了他一眼,沒話。
盛井華徑直倒了杯酒,“來晚了我自罰一杯。”
完,仰著脖子喝了一杯酒。
長得俊,爽快喝酒的模樣,也是性感得不像話。
酒是個好東西,如此幾局後,氣氛又暖了起來,老總們話也沒什麼顧忌。
一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老總,單手搭在盛井華的左肩上:“盛總,外界都您也喜歡男的,是不是真的?”
其他老總也好奇,可沒人敢問啊。
這位大背頭可真是條漢子。
盛井華上一秒還溫柔的笑著,下一秒,眸裏腥風血雨,散速扣住他那隻胳膊,“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