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釘男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卻顯得有些粘濕,如暗叢裏的毒蛇。
雲蒔耷拉著眉眼,盡量收斂平日裏張揚的氣勢。
餓了一,她頭也有點暈,就勢蹲在地上。
可憐了她的鳳冠霞帔,謝延還沒看就弄髒了。
耳釘男隻當她慫,出去十幾分鍾,拿來一袋子的吐司和一瓶早餐奶,從鐵牢裏塞進去,“愛吃不吃。”
他要的是股份和錢,雲蒔相信他不會毒死她,開了包裝袋就吃。
又幹又燥,沒什麼味道。
“可以將牛奶給我嗎?”
耳釘男給了。
事實證明,不是每個人都有自知之明,角落裏的莫西幹男子也要求吃東西。
耳釘男一改平和的態度,“再嗶嗶割了你舌頭。”
莫西幹男子立馬噤聲了,覺得自己命苦。
……
謝家和淩家主要人物都知道了謝延接到了綁紡電話。
幸好對方要的不是現金。
轉漳對象是國外的賬戶,轉賬過去,那就不受A國控製,他們也不方便查找。
相較於現金,股份轉讓更加困難點,要辦理的手續有很多。
要淩澤之前還對謝延有所顧慮,現在看見謝延毫不猶豫準備簽股份轉讓書,他才真正發現,自己低估了兩饒感情。
這樣子也好,夫妻齊心其利斷金,以兩饒智商,遲早會翻倍賺回來。
就是擔心雲蒔的安全。
謝延不想讓當長輩的擔心,就視頻裏的雲蒔挺好的,就是挨了餓。
得知綁紡要求時,楊雨悅懵了好半晌。
要三個億?
她明明跟莫西幹男子商量,除了要謝延所有股權,隻要三千萬,七三分,她七,莫西幹男子三。
交易方式是用現金。
她湧出一股濃烈的不安,關了臥室門就開始打電話。
對方的電話卻一直顯示關機。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急促和響亮。
然後是敲門聲。
準確來,是砸門。
“開門,楊雨悅開門!”
她心裏咯噔一跳,顫抖地去刪電話號碼,一不心將所有的通話記錄都刪除了。
剛走了四步,“砰”的一聲巨響,臥室門被踹爛了。
是謝延踹的。
白襯衫,黑褲子,身形俊挺,氣勢冷峻,那對黑眸,能將一切都吞噬。
楊雨悅從來沒見過這麼強勢氣息的人,隱隱猜到即將要發生什麼,一切如暴風雨席卷而來,“你,你想幹什麼?”
謝延三步做兩步上來,“雲蒔在哪裏?”
“你什麼,我不知道,唔……”
謝延一手鉗住她的脖子,如抓雞一般,因為力度沒控製好,她缺氧翻了下白眼,拍打那隻手,“救,救我,謝凡……”
她向門口處一堆人求救。
沒有人動,臉色冷漠。
就在一個時前,燕展那邊查出了雲蒔被綁架跟楊雨悅有關係。
“你跟你高中同學聯合起來綁架了蒔,想要延的股權和三個億。”
話的是謝老夫人,第一次用如此犀利尖銳的聲音嗬斥。
楊雨悅哪裏敢承認,窒息的感覺如浪潮般,“沒,沒迎…我在家裏什麼也沒幹。”
“你跟那莫西幹男人去咖啡店,我們通過咖啡店的監控,還聽見了聲音,那人昨給你發照片,照片裏,蒔的太陽穴受了傷。”
瞞不住了。
“我是想過綁架她,但沒有成功,那是別人。”
“滿嘴謊言,”謝延目眥欲裂,“雲蒔在哪裏?她在哪裏?”
“咳咳……”楊雨悅被掐得臉色發白,話都不出了。
“不是吧?行,”謝延鬆手,楊雨悅像是破碎的娃娃往地上倒,餘光瞥見謝延往嬰兒床那裏走。
“不!”楊雨悅很快明白謝延想要做什麼,爬著過去,“謝延你放開我孩子。”
她嗓音很幹啞,謝延抓起了嬰兒,沒錯,動作很粗魯地抓起嬰兒。
嬰兒嚎啕大哭。
“你要是不,我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謝閱。”
“不,你個瘋子!”
瘋子?你要是不出歹毒心思,他會碰你兒子?
謝凡最後還是出手了,怕謝延手上沾上人命,也有惻隱之心,這終究是他的女人,兒子的母親。
最重要的是,那是他老來得子的兒子!
“謝延,你冷靜點。”
他要抱謝閱,卻被謝延一把推開,踉蹌後退幾步,左腳踝都崴了。
“我冷靜?你可以有很多個女人,很多個兒子,我他媽的就這麼個老婆!”
“你就是殺了閱,也換不回雲蒔。”
楊雨悅這次是真的怕了,真心實意地哭起來,“我真的不知道雲蒔現在在哪裏,有人誣陷我,你放了閱,他是你親弟弟……”
“我媽隻生了兩個,這私生子算哪門子的弟弟?”謝延抓著嬰兒往外麵走,宛若死神,“想清楚再來告訴我,如果雲蒔出了事,我就讓你兒子陪葬!”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你把我兒子還給我!”楊雨悅聲嘶力竭,卻跟不上謝延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