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內。
得知雲蒔要回來,議政堂的長老們麵色各異,有驚喜的,自然也有恐懼的。
但麵子功夫還是做足,紛紛正裝出來迎接。
好歹也是前任女王,不可失了體統。
一下機場,王室禮賓部就開車過來了。
“拜見玥幽特女王。”
走在最前麵的便是以前照顧雲蒔生活起居的總管弘辰,眼眶發紅。
四年多沒見,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風霜。
再次見麵,她年輕了十來歲。
四目相對,雲蒔心裏動容,“身子還好吧?”
一句簡單的問候,賽過任何虛偽的恭迎。
“這是我丈夫謝延,”雲蒔又跟謝延介紹,“這是以前照顧我生活起居的總管弘辰,待我很好。”
弘辰已經六十七了,早已退休,因為看著她長大,待她如女兒般。
這次得知雲蒔沒死,還活著回來,固執著要過來。
“您好。”
“謝先生您好。”
因為沒有爵位,暫時隻能這麼叫了。
坐上禮賓部的車子,車子開往地下城王宮。
“我母後身子怎麼樣了?”
“莉亞女王在您出事的那年,因為傷心,得了抑鬱症,現在已經好了,身子也大不如從前。”
這是地下城裏總所周知的事情。
開車的是皇宮裏麵的人,雲蒔也不好問當朝掌權者的事情,弘辰心裏跟明鏡似的。
不過,雲蒔在京城的時候也摸了些底。
這次回來,總不會打些沒準備的戰。
“玥幽特女王,莉亞女王想要見您。”
“嗯。”
皇宮占地麵積大,屬於哥特式建築風格,氣勢恢宏,裝修貴氣。
唐那音就站在門口,身後,是一批皇親國戚的人。
來也是好笑,當今掌權者唐政,是她的堂哥。
從她拿到的資料看,現在掌握朝堂主要幹事的,或多或少,都跟唐家有關。
Y國是雲家的,而不是唐家的。
雲蒔下車,帶著謝延過去,給唐那音行禮。
“母後。”
就是簡單的鞠躬,在家裏的時候,雲蒔特意教過謝延,隻不過第一次做,極其別扭。
唐那音已經五十多歲了,可保養得當,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都是皇家的優雅典範。
她努力抑製著激動,眼眶蒙了層水霧,嘴角微微顫抖,喃喃自語,“活著就好了,活著回來就好。”
“姑媽,醫生您不宜大喜大悲。”
在她身側站著的是一名女子,三十多月,眉眼有些嫵媚,那是唐政的妹妹唐沐雨。
“表姐,您能回來,我真高興,這位就是您在A國找的丈夫吧?”
她可是聽了,雲蒔找的男人沒有任何爵位,就是個商賈世家。
雲蒔沒鳥她。
以前就討厭她,時候老是搶自己東西,有次將她揍了一頓,她跟唐那音告狀。
那次,唐那音卻逼著她道歉,還將她的東西給唐沐雨。
她性子倔,哪裏肯?
後來,她漸漸明白,要想不被欺負,那就自己強大起來,讓敵人俯首稱臣。
唐那音這才將注意力放在身側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著西裝,眉目沉穩,不卑不吭,渾身薄華瀲灩。
不像是簡單的人物。
謝延自我介紹了一番,重點亮明自己是雲蒔丈夫的事情。
“在A國領的結婚證?”唐那音眼神犀利,“可我們地下城隻承認Y國的結婚證。”
謝延:“……”
打謝延的臉,那就是讓雲蒔下不來台麵,唐沐雨抿嘴偷笑。
雲蒔一點也不覺得難堪,“兩人真心相愛在一起就行,結婚證隻是一張紙,就算沒有,大不了改日我們去Y國民政局一趟。”
謝延默默給媳婦點了個讚。
毒舌誰不會?隻不過第一次來別人家的地盤,還是收斂點好。
“坐了十幾個時的飛機,我想回去休息了。”
Y國等級觀念分明,隻要當了女王,就是母親見了,也得要跟女兒鞠躬。
所以,雲蒔向來囂張。
“表姐,您得拜見一下當今王上。”
那個背後陰她的人?
“不急,明日再拜見也校”
“雲蒔,你現在已經不是女王了,不得再隨心所欲,規矩還得遵從。”唐那音警告。
雲蒔臉色冷漠。
連身側的謝延也察覺到不對勁,這是雲蒔親生的母親?
怎麼胳膊肘老往外麵拐?
僵持不下之際,王宮裏麵有人出來,請雲蒔進去,“王上想要見您。”
雲蒔隻能過去一趟。
唐政盯著王位二十多年,居高臨下盯著底下的雲蒔。
年輕是年輕了,可再也沒了多年前的王權,再也威風不了。
他心裏嘚瑟,給身側的傳話官使了個顏色。
傳話官清了下嗓子,“見王上者,得下跪以示敬意。”
議政堂人不多,大聲點話,都有回音。
雲蒔跟謝延紋絲不動,看殿前的人,像是看傻子。
“唐政,幾年沒見,還挺會擺威風的。”
“雲蒔,怎麼跟王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