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手指宛若新出的蔥莖,又白又細。
手感細膩柔滑。
無名指上的心形鑽戒,那是他們的婚戒。
在流蘇吊燈的燈光折射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謝延腿長,偏偏雲蒔走得慢,拉著他的手往樓上走。
他隻能小碎步跟上。
十指相扣,一前一後的姿勢並不是很舒服,謝延眉眼蕩漾出繾綣笑意。
回到臥室裏,謝延鬆開她的手,健臂繞過她腰間,一把抱著她,將她往床上扔。
雲蒔驚呼一聲,迅速摟著他脖頸,“別扔!延哥,我懷孕了。”
已經來不及了。
謝延腳底一滑,兩人摔在地上,謝延背部貼著冰冷的地板,身前是雲蒔。
他顧不得腳踝有點麻,抱著雲蒔坐起來。
單手摟著她的後腰,防止她摔倒,一手抵著她的臉頰,讓她跟自己四目相對,“阿蒔,你剛才說什麼?”
男人俊臉緊繃,極其嚴肅。
雲蒔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冷峻到了極致,卻有點萌。
雲蒔漂亮的狐狸眼笑彎了。
濃翹的睫毛垂了垂,她拉著他的大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延哥,你沒聽錯,你要當爸爸了。”
你要當爸爸了。
當爸爸了。
爸爸。
一句話,在謝延平靜的心湖,炸出一個半徑一百公裏的大坑。
他低著頭,盯著雲蒔的小腹,有點不知所措。
隔著薄薄的布料,小腹上傳來熟悉的溫度,卻跟平時不一樣了。
變得更加神聖。
謝延知道,那是心理作用。
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傻傻盯著雲蒔的肚子,一看就是近兩分鍾。
雲蒔起初還笑得眉眼彎彎,現在有點不知所措。
該不會是嚇傻了?
“延哥,你不喜歡……”
“喜歡,我怎麼會不喜歡ta?”謝延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抱著雲蒔站起來,像是放珍寶般,將她放在床上,“阿蒔,我,我就是太高興了。”
昔日沉穩醇厚的聲線,此刻起了漣漪,有點顫抖。
他蹲在地上,勾著她下巴親她。
用力點,又擔心她難受,輕點吧,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激動。
結婚半年多,她終於懷上了。
怎叫他不感動?
他腦子短暫地空白了些,咧嘴笑。
雲蒔見他笑得這麼開心,第一次是在結婚的時候,他望著她笑。
全世界都是她。
現在他也在笑,全世界也是她,眸底還多了當父親的凝重和歡心。
“阿蒔,謝謝你,”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眼裏沒有一絲雜質,“這是我三十二年以來,聽過第二個最好的消息。”
第一個,就是她答應他的求婚,願意當他獨一無二的謝太太。
雲蒔的肚子,突然發出咕嚕嚕的響聲,打破了這個氛圍。
囧。
謝延絲毫不知道雲蒔這小別扭,今天王宮政變,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吃飯。
“我們下去吃飯。”
王宮裏有禦廚,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會備著餐。
下樓的時候,謝延要抱著她下去。
“我自己能走。”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得小心點。”
“我現在身輕如燕,矯健得很,真的沒這麼嬌氣。”
說起這個謝延就有點憋火,今天下午,有那麼多槍和刀對著她。
容驚起的刀直接抵在她後腰上。
想想就一陣後怕。
“明天讓醫生給你看看,順便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