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羽一陣氣苦,難不成自己除了資質三流,悟性也奇差嗎,看來隻有去下後天苦功來彌補了。
一次又一次的嚐試,失敗了重頭再來,周而複始,但不知是他掐訣的手法不到家,還是駑鈍得過分了,這小瓷瓶壓根不為所動。
接連三天的足不出戶,情況都沒有任何改善,反倒他自己落了個頭暈眼花、心口煩惡的症狀。
唯有一次,小瓷瓶細微地搖晃了一下,事後才發現是窗戶沒關緊,有風吹進來所致。
這日,最後一次嚐試不出意外地以失敗結尾,奚羽苦笑一聲,起身推開房門,深吸了口氣,然後重重吐出,活動了下身子,向著雜草叢生的廢墟處走去,正準備找個石墩子吐納。
忽然草頭一陣搖動,一個瘦小的身影在蓬篙艱難行進,有些幾乎沒過她的頭頂,她隻悶著頭一聲不吭地撥開亂草,終於麵前豁然開闊,見到了那座小屋和屋前少年。
“師兄。”她怯生生叫了一聲。
少女正是雀兒,由於爬了一截山路的緣故小臉紅撲撲的,額頭已有汗意,幾綹枯黃的發絲垂在耳梢,瘦骨伶仃的身子在風中顯得尤為單薄,煞是惹人憐愛。
奚羽微帶愕然地看著她,隨即恍然,關切道:“小妹子是叫我去黃楓崖的吧,這藜峰的路不好走,下次不要勉強,我自己去就行了。”
雀兒“嗯”了一聲,黑漆漆的眼瞳如同浸潤在水中的山葡萄,看了一眼奚羽後,做賊似的飛快低下頭,呐呐道:“不要緊的……沒人勉強我。”
“什麼?”後半句聲音太輕奚羽沒有聽清,但見到雀兒小腦袋似撥浪鼓般拚命搖著,也沒再追問,輕輕一笑,“走吧。”
他在雀兒的驚呼聲中拉起她的手,旋即腳下一點,騰躍升空,轉眼已在丈許之外,倏起忽落,毫不停頓。
雀兒心中害怕,不自禁環抱住奚羽的脖子,螓首埋在他胸前,緊閉星眸,感覺自己仿佛置身雲端,一顆心似乎也要從腔子中跳出來。
“小妹子,可以鬆手了,我們下來了。”
耳中傳來奚羽打趣的聲音,雀兒這才有了踩在實地之感,趕緊放開環在奚羽
脖上的手,退後一步,臉上升起兩抹飛霞,耳根子都紅透了,不知是氣惱是羞澀,恨不得有個地洞立下鑽進去。
就在這時,藜峰下的小徑兩旁突然躥出十來個人,隱隱包圍過來,為首的正是那在奚羽手裏吃了大虧的馬臉青年。
原來,馬臉青年當天醒來後被剩下那三個外院子弟相互攙扶著回到外院,顧不得羞愧,慌忙告知給了劉金水。
劉金水聽完後青筋暴跳,瞪眼罵道:“你們四個都是吃幹飯的嗎,居然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都拿不下?!”
那一日,他和那陳文亮跟蹤奚羽,原想動手,地點絕佳明明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殺人埋屍,即便是戒律堂也查不到,可卻被其製止,這讓他實在無法摸透對方的想法。
難道是變卦了,想獨吞?
陳文亮是玉虛峰第一煉丹高手的外甥,日後在內門行走還需多多仰仗其鼻息,他不能違抗,隻能巴結奉迎。
但他劉金水絕不是那種甘於久居人下的性格,既然如此,那就事前動點手腳,先將這小子生擒活捉,蒙住眼睛帶過來,不讓這小子看見自己的麵容,搜出儲物袋把裏麵的大頭悄悄拿走,然後再將儲物袋物歸原主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