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你的消息也是錯的,這一切都是仙姑的布局。仙姑讓你以為我劉文兵會死在你的手裏,料定你肯定會去誤導墨南潯。”
“終結我劉文兵的不是你們,而是我自己,目的就是帶你們一起走。當所有有野心的強者全都退出修煉界的時候,這個世界才能維持它應有的平衡!”
修羅臉色大變,立刻上前想要打破結界。
但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偷襲完墨南潯的黑袍再次的偷襲了修羅。
黑袍也不是他修羅的人。
“你將步家安插在異族那邊為你辦事,我也一樣。”黑袍冷冷說道。“玄宮可以領導天下,但這應該是天下有需要玄宮領導的情況下而領導,而不是玄宮想要領導天下,你修羅也是一樣!”
黑袍,一個不起眼的角色。
但是他卻在這關鍵時刻連續偷襲,傷了墨南潯跟修羅。
這二人若是不傷,劉文兵未必會有機會帶走他們。
此時,劉文兵的身體開始高頻的顫動,他三根黑色的聖脈劇烈的震顫,他的周身充斥著不穩定的靈力波動。
身處的空間也若影若現的扭曲。
“淩若雨!”
墨南潯連忙喊出。
做好自爆準備的劉文兵臉色大變,連忙收力,為時已晚。
他依舊自爆了,在不甘中絕望的自爆。
這自爆的威力,卻一下子小了許多,原本,那是可以直接將修羅跟墨南潯全都帶走的。
硝煙散盡。
這天地間,沒有了劉文兵。
“我不服!”
洛瑞四個人也已經被自爆衝擊的奄奄一息。
失敗了!
最終還是失敗了!
他們四個人都已經做好了一起灰飛煙滅的準備,但他們還活著。這樣自爆的威力是殺不死修羅跟墨南潯的。
淩若雨,終究是劉文兵最大的罩門。
——
這是哪?
一片昏暗,一片荒蕪,一片死氣。
自爆下,劉文兵隻剩下了一縷殘魂,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吸引著他的殘魂,猶如磁鐵一般。
“這是冥界!”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紅女出現在了劉文兵的麵前。
“而我,便是這裏的王!”
紅女當年被送入了另一個位麵,便是冥界嗎?
持續的戰場,絞肉機一般的戰場,太多太多不甘的靈魂不願意消散,滯留天地間。便有先人開辟了一個空間,給這些亡魂一個歸處。
這是普通人眼裏的陰曹地府,但又不是熟知的那個陰曹地府。
“他是劍帝,你是他,為何不告訴我?我找了你多少年?”
“我覺醒了劍帝的記憶,一世一世所有的記憶,但我還是劉文兵而已!”劉文兵如實的說道。“無論這個靈魂輪回過多少次,你麵前的是我,不是他!”
“是嗎?”
紅女冷的有點讓人哀憐。
她的執著,她的等待,換來的不是重聚,而是涼水。
她寧可她的劍猷不是麵前這個冷冰冰的麵孔,她寧可她的劍猷不是劍帝轉世。
如此,她不會這般心碎。
“墨南潯終是還有一局!”
劉文兵哀歎一聲。
紅女不可能知道劉文兵就是劍猷,不知道劍猷便是劍帝轉世。
但是這一切,墨南潯知道,當日小劍靈尋來,那便是有人出手,當時劉文兵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能有這樣實力的還能有誰?修羅做不到,隻有墨南潯。
劉文兵,修羅,墨南潯,都在竭力的爭取明天,各有各的算計。
“既然你知道了,那便珍重!”
劉文兵緩緩抬起頭。
“劍猷早已經死了,我不是他,也永遠不會是他,我該走了!”
劉文兵的冷漠讓紅女越發心碎。
“走?你以為我不知道兩個武神為何沒有出現嗎?他們就是在外麵等待,隻要你的命數一到,他們就聯手送你前往靈界。”紅女冷笑一聲。“你也別癡心妄想了,既然你這般絕情,那就永生永世留在這裏吧!”
紅女拂袖離去。
她本想說孩子的事,以前她不願意說。但是知道劉文兵便是劍猷之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劉文兵。
可是劉文兵給出的回應這般殘忍。
“在我這裏,你的這一縷殘魂永遠都不會消散,我要讓你好好體會我這數百年來體會的痛苦!”
兩位武神聯手打通了通往靈界的通道,苦苦維持,卻等不來劉文兵的亡魂。
一天,兩天。
一月,兩月。
一年,兩年。
兩位武神,龍族,劉文兵的師父,母親,加入其中,不願意放棄。
“黃帝前輩,這守墓人我當不了了!”
劉天崇叩上三叩,轉身離去。
秋來秋往,年複一年。
通道關閉,維持通道的人也早已經消失,不知去向。
彼岸花開,血河水寒。
亡魂來來往往,唯有劉文兵漫步目的飄蕩在此。
“原來真的有奈何橋,真的有孟婆湯!”
橋頭涼棚,孟婆熬湯。孟婆並不凶惡,很是慈祥,悉心的勸道崩潰大哭的亡魂,忘去前世,轉世投胎。
“孟婆,過去多久了?”
“一個甲子了,劍帝,王早就允你轉世!”
劉文兵搖了搖頭,他轉世數次,但他都是自己選擇轉世,而不是喝這湯,過這奈何橋。
這一個甲子,無數亡魂淚眼登上望鄉台,喝下孟婆湯後卻渾噩無知,癡癡呆呆排隊走上這奈何橋,劉文兵無法接受這樣的轉世。
這是紅女對他的報複,想要讓他忘記淩若雨。
“淩若雨現在也八十多歲了,也是一個老太婆了,我再等等,再等等……”
“你等不到的!”
紅女的聲音傳來。
“你覺得我會讓你們見麵嗎?別做夢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紅女,有一點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一樣的執拗,就算你能夠將我困在這裏,我也不會跟你妥協。”
數日之後,一座丈高金塑佛像出現在劉文兵的麵前。
“背上佛像進入血河,金佛融化我便放你離開!”
劉文兵望向橋下血河裏蟲蛇滿布,波濤翻滾,腥風撲麵。
孟婆猶豫的看向劉文兵,搖了搖頭,“不可,這一個甲子你也應該知悉血河裏那晝夜不停的哀嚎,這尊金佛沒得千年那是融化不了的。”
“千年我便可以離開,值。”
劉文兵背上金佛,毅然躍進血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