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戰的腳步已經走近,各家選手都在加緊勤奮修煉,臨時抱佛腳或許沒用,可總能給人一點希望。唯有一人,不做修煉,卻也沒有玩樂。
冷家的人都知道,冷露兒近來少走動了,連她最喜歡的冷花不落都空落許久了,可卻很少有人知道,冷露兒究竟去哪兒了。
木蘭夕洲,冷家一級禁地之一,哪怕是冷家本家的人,不得允許也絕不可以靠近這裏。冷清是冷家的長老沒錯,可其他長老的住所也不會是禁地,可見冷清在冷家超群的地位。隻是沉寂了那麼多年,見識過他強大的人,要麼已經死去,要麼多年不見他出手,也相信他失去大部分力量了。這樣一個曾經被整個元盛大陸傳頌的英雄,漸漸沉寂落沒,可他本人,卻一點都不在乎。
與冷清截然不同的是,冷露兒,冷家冉冉升起熠熠生輝的新星,一貫的高調,一貫的驕傲,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可在冷清麵前,冷露兒卻收起了她所有銳利的爪牙,就差像小貓一般,露出柔軟的肚皮任他撫摸了。
而此時此刻的冷露兒,正癟著一張小臉,坐在木蘭夕洲內部的小院內,抄著抄不完的書。冷清則坐在她的對麵,悠然自得地品茶,偶爾還很有情致地撥弄一會兒他的上品古琴。
又抄完了一整張紙,冷露兒氣呼呼地把筆一扔,站起來,大聲道:“我不抄了!你打死我吧!反正你打死我,我也不抄這玩意兒了!”
冷清瞥了她一眼,沒有開口。
冷露兒瞬間氣短,聲音也低了許多,“我知道!我知道你給我抄的都是磨煉心性,讓靈氣溫和不易波動外泄的東西。但是真的很無聊嘛!我都長這麼大了,你再想給我改性子也來不及了,反正我就這樣了!”說著說著,又大聲了起來,此刻冷露兒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
冷清終於放下手中的茶盞,正眼看向冷露兒,“好。”
“嗯?”冷露兒被冷清關了好幾天禁閉了,有鬧鬧在,她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走不出木蘭夕洲,此刻忽然聽到冷清說不用就抄寫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從此不必再聽我管教。”冷清淡淡地說道。
冷露兒苦著一張臉重新坐了下來,那是像是閃爍著寶石光澤一般的大眼睛內寫滿了我就知道是這樣,她寧可無聊,寧可煩悶,但她絕不要冷清不理她,那對她來說,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雖然滿腹委屈與怨言,可她還是拿起筆,繼續乖乖抄寫。
看冷露兒這委屈巴巴卻還是聽自己話的模樣,冷清內心泛過一瞬的柔軟,沉默片刻,開口道:“第三戰,不可傷人。”
冷露兒氣惱地抬頭瞪了他一眼,“你怎麼就篤定我一定會傷人!”
“露兒。”冷清不輕不重地喚了一聲,冰冷的聲線下,含著一縷溫柔。
冷清難得會這樣喚她,冷露兒每次隻要聽他這樣叫自己,不管有什麼委屈苦惱,霎時就能煙消雲散,內心立時能柔成一灘水,大眼睛忽閃出脈脈深情,語氣也柔和了起來,“好,我知道了,你說什麼我都聽。”
“我擔心的是你。”他的語氣比平時溫柔了許多,“有很多力量,你不知道,也對付不了,不要太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