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昌聞罷吸了口冷氣心中暗道"明明今早還好好的,到底怎麼了"
接著茫然失措般道"九?九妹?她怎麼了!"
摸著自己的心慌如麻的胸口,周弘昌這才知道那名普普通通的飯店女老板在自己心中已經占據了不小的位置
"哎呀,昌哥,你先來七裏香吧,電話裏講不清楚"
"行,我馬上來"周弘昌連忙應聲,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
"嘩啦!"一課桌上高高疊放的書本稀裏嘩啦的被撞散一地,周弘昌猛地回頭瞧了一眼滿臉怨氣的長發女生,
"sorry"在灼灼如火的心境下,扔下一句淡淡的聲音,便朝著七裏香衝去
遠遠地便聞到一股刺鼻的煙熏味
一道瘦高戴著黑框眼鏡的人影正站在紅瓦蓋頂,青磚砌身的小屋前,屋頂與窗戶上濃煙滾滾,像是一條黑龍從中爬出
身後還停著一輛消防車,黑漆漆的輸水帶從車身接連至屋內,陸陸續續的有身穿橙色消防服的人員從屋內走出
人影腳下全是磷光閃閃破碎了一地的玻璃殘渣,以及殘缺不堪的木板如同剛經曆了一場龍卷風腥風血雨的洗禮
周弘昌心髒驟地急促的砰砰跳個不停,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如似廢墟的小屋
原本貼滿窗花的玻璃門,已經支離破碎,隻剩下鋒利的畸形玻璃殘片掛在兩側
窗花紙隨著玻璃碎片一並粉碎在了地麵,尋不出原圖的模樣
周弘昌似半截木頭般愣愣的戳在原地,精神處於半癡半呆之中
"昌哥?昌哥!"天浩連喊兩聲才將他那失魂般的眼神拉了回來
周弘昌回過神連忙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妹兒呢!"
天浩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本來是來來這給威子他們帶飯,剛到就發現成這樣了"
周弘昌心急如焚的穿過似刀洞的玻璃門,棕色地毯已被燒焦邊緣微微上翹著飄蕩著燒焦羽毛味,上邊全是煤油燈的殘殼,複古牆壁像是被染上了黑油漆,發散著濃濃的焦臭刺鼻味
浪漫的玫瑰花瓣也沒有了蹤影,卡座、樓梯、收銀台…全都不堪入目,全都冒著剛被水澆滅而散發的白煙,往日的溫馨安寧的氛圍消失的無隱無蹤
整個一樓裏裏外外也沒有半點黃九兒的影子
"妹兒!"周弘昌忽然大聲喊道,抬起腳迅速朝小屋二樓跑去
"先生!現在不能上去"一位頭戴防毒麵具的消防員拿著輸水帶龍頭,連忙拉住周弘昌嚴肅的說道
"讓開!"周弘昌大吼道,如同頭發狂的獅子,一把推開攔住他的消防員
此時又急忙圍過來了兩名消防員,堵住了他緊緊地抓住他的兩臂,大聲說道
"先生!樓梯已經搖搖欲墜,不能走上去!會出人命的!您冷靜點!"
"我讓你們讓開!"周弘昌兩眼一紅,瘋狂的掙紮著自己的身子,瞳孔死死的盯著前方已經焦黑的木梯,仿佛在那殘破木梯的上方有著值得他拚盡一切而要挽救的東西
隨著每一寸肌膚的透支,來自肌肉的酸痛,力量在執著中萎靡,他漸漸的被三人合力拖出門外
"妹兒!"周弘昌朝著木梯處扯著嗓子嘶啞的呼喊著,
"先生!裏麵已經沒人了,我們都檢查過了!"一名消防員似乎聽出了周弘昌的呼喚,立刻說道
周弘昌癱瘓脫力般跪在了星星點點的玻璃殘渣上,那張被濃煙熏黑的清新麵孔,無助的眼神被抹上了一層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