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哥就是這了"馭龍等人領路來到原先那間破舊的茅草屋處說道。
周弘昌走到虛掩的木門前,借助微弱的月光朝縫隙內望去,還沒仔細觀察便被那一簇簇鮮花般密布的蜘蛛網遮蔽了大半個瞳孔。
"咯吱"門板被緩緩推開,刺耳的聲音加上搖搖欲墜的晃動讓人不禁擔憂整間屋子會不會崩塌下來。
周弘昌用手抓掉擋在身前的蜘蛛網,一攤燒的隻剩焦黑木屑的柴火與一件翻領與地麵灰塵幾乎融為一體的咖啡色女士外衣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匆匆走了過去將已經被灰塵染髒的外衣拿起,雙眸全神貫注的聚集在外衣上像是在冥思苦想。
"對了昌哥,這衣服先前是披在你身上的"於威看了一眼周弘昌手裏的外衣說道。
"這會是誰的?"馭龍點了點頭又好奇的問道。
周弘昌深深地吸了口氣瞳孔恍然間一動,抓著外衣的雙手變得柔情了幾分說道"北媛的"。
"什麼?不會吧,話說回來了這女的消失了這麼久招呼也不打一聲"於威一愣吃驚道。
"她跟我說過,我隻是沒有告訴你們"周弘昌用手拍了拍殘留在外衣上的灰塵說道。
"昌哥,你確定這是她的?"於威半信不疑的問道。
"我見她穿過這種衣服,十之八九"周弘昌點了點頭說道,腦海裏不禁浮現當天北媛跟他告別的畫麵,胸口就像是一道疤忽然間被撕裂,心酸源源不斷的倒灌而進。
"昌哥,外邊樹林有問題"這時胡悅突然冒出說道。
"走"周弘昌從回憶裏抽離,他感覺事情不簡單,連忙說道跟著胡悅走了出去。
眾人來到距破舊茅草屋五十米外距離的矮木叢附近,胡悅走到一顆椰子樹旁打開手電筒說道"昌哥這樹明顯是被人為破壞的,像是刀具使得你來看看"。
手電筒的燈光頓時將躲避在黑暗中破爛不堪的樹根照亮,刻印在樹根上深深的凹陷痕跡就像是一道道紮入肌膚的刀傷讓人不寒而栗。
周弘昌伸出手指輕輕的在上邊遊走觀察著破裂的樹皮,樹皮像是失去了黏性的牆紙嘩地一下瞬間就滑落了一大塊。
眾人看著像是被猛虎啃去一截的樹根,眼珠子都鼓了。
"哢!"隨著一聲清脆的樹根聲響,眾人腳下不禁一退,看著快要坍塌下來的椰子樹,周弘昌頓時喊道"小心!"。
"咚!"高達十五米的椰子樹頓時沿著人腦袋大小的缺口重重地折斷在了地麵,全裂狀的蒲扇葉頓時將眾人壓在了身下,揚起的泥沙驟地如波濤巨浪又如巨人的腳掌重重踩下翻騰的氣浪,破碎的椰果像爆碎的腦顱四分五裂,椰汁濺射了眾人一身。
眾人好不容易從船帆似的蒲扇葉低爬出,心有餘悸的又摸了摸臉上黏糊糊的椰汁,趕緊彼此望了一眼,見大夥都安然無恙便鬆了一口氣。
周弘昌看著倒在身旁巨獸般的椰子樹接著他又來回徘徊了幾步,隨著瞳孔忽閃的晃動他將注意力彙聚在了腳下較為鬆軟的泥地上。
"猴子,手電筒給我下"周弘昌蹲下身子朝胡悅說道。
胡悅胡亂的將臉上的椰汁抹去連忙將手電筒朝他遞了過去,周弘昌手腕一轉將光束投向腳下。
腳掌與鞋印的痕跡斑駁的凹陷在被光線彙聚的泥地上,霎那間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仿佛在周弘昌的眼簾裏倒帶。
似風的聲音,似雷的動靜在腦海裏牽引著他,冥冥中寒風凜冽的一個顫栗,周弘昌那困惑的眼睛恍然大悟般清醒。
"昌哥,這腳印不會是……"於威投目而來,目瞪結舌般說道。
"你說的對,威子"周弘昌意會的點頭回道。
"那咱們該怎麼辦?"於威問道,好像對什麼事物帶著些恐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周弘昌忽然癡癡般笑了起來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