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哥回來了嗎?"於威推開一扇莊重大氣的檀香木門朝著屋裏的管家問道。
管家連忙放下手中的活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沒跟你們一起回來?"一道黃鶯般清脆又有些疲憊的女聲響起,緊接其後一道修長的倩影走到於威等人跟前問道。
"沒有,他比咱們先走將近一小時"於威晃了晃肥胖的臉龐看了看表說道。
"他一個人先走的?"黃九兒有些焦慮道。
"恩"
"那他到底去哪裏了啊,他不會出什麼事吧"恐慌沸騰在她胸口,黃九兒赤嫩的雙耳瞬間變得燙紅,她急促問道。
"放心吧嫂子,能出啥事,你別急,我們幾個去找找"馭龍說道掏出車鑰匙便轉身踏出。
"帶我一起"黃九兒說完連忙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嶄新的白色帆布鞋彎下酸疼的腰肢準備穿上。
"哎嫂子,你還是別去了,你這病還沒康複再出了啥事,我們幾個可擔當不起啊"於威見狀連忙說道。
"我沒事"黃九兒不顧於威的勸阻,她將管家遞來的圍巾係在脖子上後便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室外兩極化的溫差令她虛弱的身子不禁猛地打了個寒顫,她按住胸肺忍住直往鼻孔竄的一個噴嚏然後回頭催促道"走吧,我沒事的"。
於威無奈的聳了聳肩,嘴邊聲若蚊蠅道"昌哥,可不是我威子沒有勸阻啊,是我勸不住啊"。
凜冽的北風吹響了戰壕的號角如千軍萬馬對這個城市發起了總攻,浩浩蕩蕩的在城市的每一處角落肆意橫行,就像色膽包天的狂魔掀扯著每一位行人的衣角,原本擁擠繁華的街道變得人煙稀少。
周弘昌孤身一人駕車來到遼闊的海邊,他仰躺在光滑的擋風玻璃上,剛從嘴邊吐出的煙圈便被狂風吹拂的無影無蹤。
在這裏失去了建築物阻礙的風更加猛烈,將他那雙憂鬱的瞳孔吹揚的更加迷離。
周弘昌眺望著蔚藍海平麵上一座鬱鬱蔥蔥的島嶼,那是象征著新生活開始的方向,可是翻騰的浪花,洶湧的潮水似乎在一遍遍的警示著他,道阻且長,艱難坎坷。
不知不覺他的腦海裏又倒帶出曾與周龍瀟灑如風的日子,那時的兩人還是一襲紅裝與玄英風衣的模樣,記憶裏的點點滴滴像是幅色彩鮮濃的畫卷,津津有味,流連忘返。
他那被刺骨寒風吹拂的臉龐變得冰涼發麻,麻木的肌膚那似孩子般的傻笑隨著回憶綻放"大哥,謝謝你"。
"你那麼好,居然有人說你是內鬼,你覺得我會信嗎?你怎麼可能是內鬼,你為我為幫會做了多麼多,你怎麼可能是,放心吧,我不會讓他人陰謀得逞,別人不信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支持你"
"昌哥"熟悉的聲音從周弘昌的背後傳來,周弘昌一凝神轉頭投目望去,凜冽呼嘯的風瞬間將他的短發紋路刮亂朝著另一個方向翻轉。
"你怎麼來了?"周弘昌望著人群中臉被凍成紅撲撲的蘋果似的黃九兒,臉色變得繃實,嚴肅道。
"不是讓你在家好好待著嗎?不是叫你們看著點嗎!"他突然厲聲訓斥道,詭異的脾氣令眾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