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的數萬黃巾,都是農民出身,又沒有裝備,又沒有經過訓練,實力真的是一般般。而再看糜家的上萬門客,不說武力絕頂,放到軍中當個百夫長、都尉都沒什麼問題。而且,糜家上萬門客之中,不乏一些狠角色,殺人的手段也非比尋常。若是管亥去糜家的老家朐縣對付糜家,估計這數萬人眨眼間就會被解決。
張闓靜靜的等管亥說完,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最後才說道:“若是事不可為,兄弟我又豈跟管兄弟你說送你一場富貴?兄弟我之所以前來,便是因為此次有機會得到這富貴,就看管兄弟你敢不敢去拚。”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徐州富商糜家家財億萬,不要說全都得到,就算是得到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那都夠好幾輩子的使用了。若是有機會得到,管亥又豈會放棄?聽到張闓的話,管亥自是眼睛一亮。
“張老哥,莫非有什麼機會。張老哥你直言便是,若能得到這富貴,小弟絕對不會忘記老哥你的恩義。”
話雖然說的好聽,若是真的得到那令人垂涎的財富,誰又能記得當初的承諾?
無論是管亥,還是張闓,都知道這句話不過是一句屁話。但是,現在誰也不會說開,兩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互相利用而已。
“管兄弟,實話告訴你,此次我家大人派糜家的糜芳前來北海求援,所帶的人並不多,也就三、五千。同時,北海郡治所營陵的人馬也不多,等糜芳進城之後,管兄弟你可包圍營陵,趁機擄走糜芳,到時候害怕糜家不會拿錢來贖糜芳嗎?而且,糜家的糜貞也在其中,那糜貞可是個絕色美人,管兄弟你隻要成功,那可是人財兩得,豈不快哉!如此好事,兄弟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管兄弟,兄弟我夠意思吧?”
“哈哈,張老哥你真的夠意思!”
管亥大笑一聲,臉上露出一副感激的神色。不過,轉眼間,管亥又露出為難的神色,皺眉說道:“張老哥,你如此待我,小弟我也不瞞你。雖然這裏我最大,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聽我的。山寨之中的幾名副頭領,他們手中都掌控著不少的人馬。所以,若是真要做此事,怕是還需要跟他們商量一番,否則,我怕懸。”
其實,管亥這話就有點假了。這山寨之中幾名副頭領都是管亥的心腹,若不是這樣,管亥又豈能在大頭領這個位置呆這麼久?管亥這麼說,當然是想要跟幾名心腹商量一番,確定下此事是否可行。
“管兄弟你說的是,此事必須要盡全力,否則,事情不成,反而會因此受害。”
“多謝張老哥諒解,老哥你先在這裏坐一坐,待我與幾名副頭領商量一下,再給老哥你答複。”
說完,管亥找了名手下來招呼張闓,他則將幾名心腹頭領召集到自己的屋中,討論此事。
“幾位兄弟,你們覺得此事如何?”
管亥把張闓的說法簡單的說了出來,然後目光掃過幾名心腹。其實,管亥心中是非常想要去幹一票的。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和張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平白無故的送這麼厚的禮物來。反常必有妖,命隻有一條,管亥不得不小心行事。
“老大,我覺得這事不簡單。”
說話的是一名臉上有著一條猙獰刀疤的壯漢,他臉上的刀疤,乃是當初跟官兵戰鬥時留下的。故此,他也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劉疤,便是為了表明他對官兵的仇恨。
“張闓說的簡單,然而,若真的有那麼簡單,他也不會來找我們出馬了。而且,這些官兵向來都喜歡用陰謀詭計,說不定這次就是個陰謀,想要把我們騙下山,然後再圍剿我們,到時候那張闓就有天大的富貴,我們則是給他送富貴去了。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守住自己的地盤,要錢的時候去搶掠一番,便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冒那麼大的險。”
劉疤的話比較保守,天上沒有白白掉下的富貴,在他看來,如今他們的日子已經不錯了,沒有必要冒那樣的危險。
當然,管亥自是覺得劉疤目光短淺。別看他們現在很威風,占山為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那也是因為朝廷如今沒有餘力去管他們,如今的天下風雲變幻,各個勢力互相攻略,一旦哪個勢力變得最為強大,能夠一統天下,像他們這樣的賊寇,肯定是第一個被鏟除的。管亥雖然是黃巾賊,這一點眼光還是有的。
如果能夠得到糜家一部分的家財,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隱姓埋名,去過更瀟灑的日子,哪還用得著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
心中是這樣想,管亥卻也不會說出來。劉疤對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而且,作戰勇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劉疤兄弟,張闓與我相交多年,此事必定不會是個陰謀,我們可以放心。”
既然管亥這麼說了,劉疤自然沒有其他的話說。而且,大家也算是聽出來了,管亥是很想做這件事,因此,若是繼續勸阻,反而會惹得管亥的不滿。
“咳咳!”
正當這時,隻聽一人輕咳兩聲,當然,並非是這人生病了咳嗽。而是這家夥每次出言的時候,都要用這樣的方法把大家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此人名為徐誌,一直都以自己是管亥麾下的智謀自居,當然,徐誌也是有點腦袋的,每次出的主意,都能讓管亥他們行動輕鬆許多,所以,大家也都認可了他智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