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微微一笑,言行之間盡顯一名合格使者的風範,隻見字句鏗鏘的說道:“對於青州和並州一事,小人也略有耳聞。此前冀州牧和幽州牧有過約定,雙方聯合攻取幽州,待事成之後,冀州牧舉薦幽州牧掌管幽州,而幽州牧作為回報,則替冀州牧將青州和並州取下回報。如今朝廷已令冀州牧領青州和並州二州牧,完成了雙方此前的約定,幽州牧未曾有分毫失信,敢問冀州牧,幽州牧何來算計之言?”
袁紹聽了李永的解釋,想了想似乎還挺有道理的,按照約定,袁常幫袁紹拿下青州和並州,也沒有說明用什麼方法。如今袁常不費一兵一卒幫袁紹拿下並州和青州,那是人家袁常的本事,這樣難道也有錯?還是說袁紹眼紅袁常獲得了幽州公孫瓚留下的絕大多戰力,反觀袁紹雖然領青州和並州二州牧,然而,兵馬卻要他自行征召,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貌似袁紹其實就是嫉妒和眼紅袁常罷了。至於說算計,根本就談不上。畢竟人算不如天算不是,當然,袁紹自然是不知道,袁常其實是真的在算計他。
不僅袁紹聽了李永的解釋覺得有道理,袁紹麾下的一眾謀士也覺得挺有道理,袁常確實是按照約定做到了該做的,至於跟原本想象的出兵攻取並州和青州,雖然過程不同,結果一樣就行了。當然,雖然覺得有道理,但是,讚不讚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說經過許攸的勸說,袁紹已經放棄出兵幽州的念頭。但是,如果能趁著此刻將袁紹的怒火再次引發,說不定袁紹會再次改變主意。對於跟隨袁紹許久的逢紀而言,逢紀很清楚袁紹的性格,遊移不定,且善變。正如曆史上關羽斬殺了顏良和文醜,在劉備的勸說下。袁紹覺得用顏良和文醜換一個關羽似乎不虧,結果,關羽還在來河北的路上。袁紹就又改變了想法,想要等到關羽到來的時候。將關羽斬殺替他的兩個走狗報仇。於是乎,劉備又踏上了逃亡之路。
所以,逢紀此刻眼珠子轉動,壞水又開始從他的腦袋裏沸騰起來。
“呔,巧言令色!任你再能狡辯,也無法抹除幽州牧算計我家主公的事實!”逢紀猶如山賊一般跳了出來,怒喝一聲,道:“即便沒有幽州牧的兵馬。我家主公亦然能夠拿下幽州,並且順帶取得青州和並州。如此,我家主公便能坐擁四州之地,成為天下勢力最大的霸主。此次征戰幽州,我家主公出力最大,兵馬損失慘重,糧草消耗無數,卻隻拿下一清二白的青州和並州;而幽州牧卻憑借一張嘴,沒有損失多少兵馬,糧草。卻平白得到幽州一地;如此看來,幽州牧豈非是在算計我家主公。幽州牧倒是好算計,名利兼收。我家主公除了拿下並無多大用處的青州和並州,指不定天下各方勢力還在如何的嘲笑我家主公。”
被逢紀這麼一挑撥,袁紹的心思頓時又起了變化。
沒錯啊,老子特麼的損失兵馬,消耗錢糧,就獲得一清二白的青州和並州,而袁常卻是沒什麼消耗,就獲得兵馬俱全,糧草充盈的幽州。這怎麼看都不算個劃算的買賣。當然,對於袁紹而言。最為致命的卻是逢紀的最後一句話,天下各方勢力都在嘲笑自己?袁紹最好名聲。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當下,袁紹勃然變色,怒道:“袁常小兒欺人太甚,他眼中是否還有我這個兄長。若是沒有合理的解釋,吾定然不會輕饒於他。”
對於袁紹的轉變,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像田豐和審配等人自然憂愁,如今剛經曆過一場戰爭,冀州確實不適合再啟戰端。將士疲敝,糧草消耗,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再加上如今袁紹領青州牧和並州牧,這兩州也需要袁紹去處理;而且,袁常的實力不弱,若是真與袁常開戰,他們冀州就一定有勝算嘛?從前番幽州一戰來看,袁常的戰力似乎比己方隻強不弱,若是真的開戰,搞不好袁紹就會一敗塗地。隻是,此刻袁紹正處在怒火之中,他們根本無法勸說;現在的袁紹就跟在青春期年齡一般,越是勸說反而會起到反作用。因此,憂愁的幾人隻能等待,等袁紹的火氣降下來了,再勸說效果會更好。反正依照袁紹反複不定的尿性,改變想法也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