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南北朝時期,高句麗好太王繼位起,高句麗開始進入鼎盛時期。後來好太王兼並了北部的扶餘國和靺鞨部落;在軍事上對百濟形成了絕對優勢地位;並在新羅與百濟,伽倻和倭的戰爭中迫使新羅屈服。高句麗長壽王登基後,由於百濟和新羅的對抗,長壽王遷都到平壤以加強對百濟和新羅的控製。長壽王延續了其父好太王的擴張政策,又吞並了一些扶餘,靺鞨和契丹部落;與北魏交鋒;並保持了對新羅的控製。
鼎盛之後,自然就是開始衰落,而任何一個朝代的衰落,都是離不開內部的鬥爭。
高句麗安藏王被刺殺後,其兄安原王繼位。在安原王時期,王室間的紛爭加劇。兩政治集團對王位繼承進行爭鬥。最後年僅八歲的陽原王登基,不過對權力的爭奪並沒有結束。反對派的幕僚們開始建設自己的軍隊,對自己的領地進行實際上的控製。內憂外患,高句麗北部受到遊牧民族的襲擊。但高句麗內部的幕僚爭奪依然繼續,同時,百濟和新羅為擺脫被高句麗奴役的地位而開始聯合攻打高句麗。
隋滅南陳統一中原後,開始要求周邊國家為其臣屬,並得到了其中大多數國家的認可。隻有高句麗對此陽奉陰違。隋文帝時期,高句麗先發製人攻遼西,引發第一次高句麗與隋的戰爭。當隋文帝準備興全中原之兵問罪時,高句麗王勿忙上表謝罪,自稱“遼東糞土臣元”,於是得到赦免。但是高句麗仍舊四處聯結反隋勢力,當隋煬帝在突厥可汗處發現高句麗的使臣後,開始認識到高句麗是中原潛在的邊患。隋煬帝三征高句麗的戰爭爆發,當時隋煬帝征討的乃是高句麗,而非高麗。隋的百萬大軍從陸路和海上攻打高句麗,一路破城四五十餘座,後來由於隋軍前線將領的指揮不當,造成渡過遼河進攻的三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隋煬帝第二次親征高句麗,但因楊玄感的反叛,造成此次戰役取消。隋煬帝第三次親征高句麗時,因為高句麗連年戰事造成國內弊端甚多,而且兵力嚴重不足,高元聞隋大軍已突破重重防線,高元大懼,乃遣使請降謝罪,並交還叛逃的隋將斛斯政,隋煬帝許之,遂班師回朝。其後,隋煬帝又打算攻高句麗。但由於隋朝內亂加劇,攻高句麗的計劃被取消。隋對高句麗的戰爭使隋朝國力銳減,並引發隋末民變。等到隋朝滅亡,也未能消滅高句麗。不過隋與高句麗的戰爭嚴重的消弱了高句麗的國力,阻止其泛濫崛起的勢頭,為後來李唐消滅高句麗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如果說東亞有個“火藥桶”的話,那肯定就是朝鮮半島了。
在華夏曆史上,至少有三個王朝的滅亡和朝鮮有直接聯係。如果不是隋煬帝楊廣的三征高句麗,隋朝的統治很可能還能延續幾十上百年;如果不是萬曆皇帝拚到財政破產去“抗日援朝”,明朝或許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會讓努爾哈赤家族摘了桃子;如果大清國沒有在甲午戰爭中敗北,光鮮亮麗的洋務運動或許還能糊弄世界幾十年。
然而,此中最讓人想不通的,還是隋煬帝為什麼要矢誌不渝地去打高句麗,甚至打到國破家亡了也不改初衷。對於後世來說,隋煬帝此舉往往被解讀為非理性的瘋狂行為,再或者無非就是好大喜功、窮兵黷武,反正就是連“保家衛國”此等水平的解釋都不給一個。就華夏曆史來看,將如此一場大規模戰爭的發動歸因於某個昏君的“瘋狂”,可能也是絕無僅有的。其實,要戳破這種觀點非常容易,即便隋煬帝是昏君,那隋文帝楊堅和唐太宗李世民總不是了吧,但是,這兩個“聖君”級的皇帝也都打過高句麗,並且,也都沒有打贏。
其實很簡單的一個道理,隋煬帝三征高句麗乃是大隋王朝重建“世界體係”的關鍵一步,通俗地說就是,高句麗不服從以隋朝為主導的國際秩序,試圖和隋朝爭奪東北亞的主導權,在當時搞定突厥的情況下,大隋在東亞的唯一對手就是亦敵亦臣的高句麗。如果隋煬帝不打服高句麗,那麼大隋就無法成為東亞世界的合法領袖,而這,正是中國任何一個統一王朝所無法卸責的“天下秩序”。
換句話說,要理解隋煬帝的三征高句麗,必須從“國際視野”和“國際戰略”的角度來審視。
可以說,從東晉到南北朝時代,遼東乃至東北亞的主人已不是中原王朝,而是高句麗。
這就是大隋王朝建立時所不得不麵對的國際形勢。最讓隋政權無法容忍的是,高句麗還深諳“遠交近攻”之策,實現南北兩麵外交,長期向南朝稱臣,利用南朝牽製北朝(隋),甚至還曾和南朝結成戰略攻守同盟,一度還參與了南北朝的“內戰”。用當代政治語言來說就是,“周邊勢力”妄圖妨礙中原王朝的祖國統一大業。無論在哪個朝代,這顯然都是大忌。
高句麗大外交最輝煌的一頁是,它竟然還領銜穿針引線,華麗地組成了“高句麗、陳、突厥”的三方大同盟,完全是一副國際國內“反隋大合唱”的派頭。高句麗很清楚,它賴以崛起以及稱霸東北亞的基礎條件就是中原王朝的分裂,一旦中原王朝統一,就是到收拾它的時候了。
果然,當隋文帝北平突厥,南滅陳朝之後,兵鋒開始直指隋在東亞大陸上的最大敵人——高句麗。此時的東北亞“國際形勢”仍是錯綜複雜:在東北,契丹和靺鞨(女真人的前身)已經臣服於隋朝,高句麗的結盟政策已基本破產;而在朝鮮半島南部其實還有兩個高句麗一直想吞並的國家——百濟和新羅,為了與高句麗抗衡,也在小範圍內搞起了“遠交近攻”,成為了隋朝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