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有一個老者,在幾個或斷手、或斷腳的青壯男子的簇擁下,朝著袁常他們走來,除了老者之外,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老者先是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隻不過他說的是高句麗話,袁常他們自然聽不懂。或許是意識到了,老者很快就換了語言,說的正是中原話。自漢代以來,華夏便是天下的中心,中原的語言也得以傳播四方。而中原的周邊國家,也都有學習中原的文化、習俗,千崗城作為高句麗的邊境城市,與幽州接壤,往來的商人不斷,中原話自然不會陌生,況且,這老者還是千崗城的宿老,是個知識分子,自然學習過中原話。或者說,中原的周邊異族國家,隻要是統治階級、有文化的人或者商人,都會懂得中原話。
“不知幾位是從哪裏來,往哪裏去?”老者一臉的警惕,語氣卻沒有多少淩厲之氣,倒是讓袁常覺得有些怪異。按理來說,他們高句麗和幽州開戰,現在他們彼此是敵人,而袁常他們似乎已經表明了中原人的身份,老者卻是沒有多少敵意,倒讓人覺得奇怪。不過,很快的,袁常就反應過來,有些明白為何會出現如此情況了。
“老丈,我乃是幽州牧。因高句麗王無故發兵侵入我幽州領土,故而,本州牧此番特意前來高句麗,詢問西廣王為何如此。”
袁常語氣平淡,隨意的捏造了一個借口。
聽袁常是幽州牧,老者也沒有露出多驚訝的表情。或者說,他並不了解幽州的身份到底有多大。高句麗並的國土小,並沒有像中原那樣劃出一個州,州還分成郡,接著再分出城池;在高句麗,除了高句麗王室之外,每一個範圍有一個大城,而城主則是這一片範圍內等級最高的人物,城主則是可以直接與高句麗王直接對話的高層。而老者作為一個城的宿老,身份地位和城主是一樣的,或者說,在正常情況下,城主都要對這些宿老禮遇有加。而在中原,一個城的守將自然是不入流,想要見天子,要通過郡守、州牧,再到都城通過層層彙報之後才行,老者聽袁常是幽州牧,可能也就把袁常當成他們高句麗城主一樣的身份,自然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因為六國的攻打,千崗城的城主早就率兵撤走,如今,老者自然是千崗城內身份最為高貴的一個。
“哦,原來是中原的幽州牧,那不知這幾位是?”老者低應了一聲,將目光掃向簡丘台和沃爾頓他們六人,六人的穿著和麵貌看上去不像是中原人,故而,老者才會如此發問。
“這幾位是扶餘、沃沮等國的將軍,他們與我幽州乃是鄰邦,聽聞高句麗做出如此倒行逆施的舉動,故而路見不平,跟隨本州牧前來高句麗,替我幽州主持公道。”袁常心中暗笑,等下估計有好戲看了,隻是,他麵上卻是保持平靜,不鹹不淡的回答到。
“什麼?他們就是扶餘、沃沮等國的將領!”
老者聞言驚呼一聲,臉色突然變化,死死的瞪著簡丘台、沃爾頓等六人,好似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了一般。而跟在老者身後的那幾名手腳殘缺的男子,也都露出要吃人般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簡丘台他們六人,眼中的恨意,簡直是比天高、比地深都無法比擬了。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原本是千崗城的士兵,之所以會手腳殘缺,便是因為在此前六國攻打千崗城之時,所造成的,而他們自然知道,六國的士兵是什麼人,如今聽到敵國的主將在這裏,他們又豈能不怒,豈能不恨。
“老丈,你們這是為何?”袁常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故作不解的詢問到,心裏卻是早就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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