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高德祿擺出一副王者的威嚴,厲聲朝著門外喝到。守在門外的想來不是高飛那狗奴才,不然他當知道本王的習慣。高德祿就寢之時從來不讓那些太監守在自己的床邊,他又不是中原那些愚蠢的皇帝,讓一個太監守在床邊服侍自己,若是這太監被別人收買了,到時候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高德祿覺得,正是因為他如此英明,所以才能這麼安逸的統治高句麗如此多年。倒是不知道外邊是哪個不開眼的奴才,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本王定然饒不了他。
“啟稟吾王,楨安城有探子傳來消息,吾王說過但凡有楨安城的消息要立馬來報,小的在得到消息之後便馬不停蹄的來向吾王彙報。”
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高德祿腦中第一反應是個年輕的太監,難怪這麼不懂事,會在本王熟睡的時候吵醒本王,看來稍後要讓高飛那高奴才帶下去好好調教一番,連本王的習慣都不清楚,又怎麼能服侍好本王;緊接著,原本還睡眼惺忪的高德祿身子一個激靈,才恍然到太監是要來彙報楨安城的消息。是了,老家夥昨夜就已經出手了,今日有沒有袁常的消息,探子必定能夠得知。想到這裏,高德祿也不準備再睡,急切間又要強自擺出一副沉穩的氣勢,而這也是他在年輕時在中原皇帝身上學到的。那時的他隻是高句麗的一名王子,被送到中原去其實就是一個人質,隻不過,那時的高德祿雄心勃勃,想要把高句麗打造成或者超越中原的國家。所以,他拚命的吸收中原的文化和技術,交好大臣,最終保住了性命,並且在大肆賄賂了皇帝身邊親近的宦官之後,終於得到返回高句麗的機會,並且成功坐上了高句麗王的位置。這個位置他還準備坐很多年,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幽州牧就讓出去?既然是楨安城傳來的消息,想必是那幽州牧袁常的死訊了。沒有了袁常,背叛自己的那幾個鄰居想來是會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繼續跟隨自己去找大哥拿好處,不過,這次不能白白的便宜這些混蛋,好歹也要讓他們付出一些東西才能帶他們,嗯,就這麼決定了!
“來人,服侍本王穿衣!”
門外,一名麵目清秀,年齡不過二十左右的太監,弓著腰一臉恭敬之色的等候著,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再說了,一個小太監又有什麼資格在高句麗王麵前表現出不耐之色。所以,屋內沒有聲音傳來,小太監一直保持著恭敬的神色,直到屋內的聲音終於響起,小太監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興奮的笑容,終於聽到了如斯親切的聲音,隨後他嘴角的笑容飛快的收起,再次擺出一副恭敬的神色,邁著堅定的腳步走了進去。
而在這小太監進去之後,一旁的梁柱後閃出一道身影,是一名老邁卻麵容白皙的太監,如此老邁的太監卻還能保養的如此之好,想來在這王宮內的身份不低,而這老太監正是高德祿口中所說的高飛,高德祿身邊最為得寵的大太監。見到小太監進去之後,臉上不僅沒有不滿之色,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嘲諷笑容。
“桀桀,無知小兒,連探子的消息是好是壞都不清楚,竟然還妄想跟本公公爭奪吾王的寵幸,簡直是不知死活,桀桀…”
高飛的話小太監已然沒有機會聽到了,不過,即使聽到了他也不一定會聽。在帝王的後宮之內,不僅僅是那些女人在爭寵,這些侍女和太監同樣在爭寵,後宮中的殺戮或許並不會比戰場上少,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個爭寵失敗的侍女或者太監被拋屍在枯井之中,想來在王宮沒有被徹底挖掘之前,這些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吾王,小的高晉來服侍您穿衣!”
高晉邁著細碎的步伐走向高德祿的床榻邊上,伸出細膩白嫩的雙手,將高德祿從床榻上扶了起來。
“嗯,你叫高晉,不錯!”
高德祿低迷的應答了一聲,同時毫不吝嗇的稱讚了一句。高德祿知道,這些奴才就是這樣,自己隻是隨意的一句稱讚,他們就會感動的要為自己赴湯蹈火。嘁,高德祿心中卻是極為不屑,要是相信這些斷子絕孫的家夥的話,那他估計早就埋在了黃土之中,等著後人來膜拜了。就如中原的那些太監一般,口中喊著要效忠皇帝,結果,收了自己的好處,還不是把他們的皇帝給賣了。所以,高德祿不相信太監,也有這一個原因。
而高晉在聽了高德祿的稱讚之後,也適時的擺出一副激動、欣喜的表情,好似千裏馬遇到伯樂一般,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扶著高德祿的雙手都略微有些顫抖了。對此,高德祿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之色,隻是靜靜的沉思著高晉此刻內心中的想法。嗯,或許是感激涕零,有一攬子想要報答君王的話要說出口,隻是苦於沒什麼學識,無法表達出來。唉,可惜啊,跟中原的那些太監就是不能比,單從這一點來比較,高句麗的太監素質就差了許多。要是換成中原的太監,此刻各種不要錢的讚美之詞怕是如流水一般湧出了,就如他送禮給那些太監的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