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趙溫率先發問道:“敢問幽州牧,若是官職改革之後,太尉、司空和某當何去何從?”
“正是如此,趙司徒的疑惑亦是吾之疑惑所在!”司空張喜緊隨趙溫之後,兩人一同發力算是有個伴。
說起來,趙溫和張喜二人的年齡比楊彪還大好幾歲,當然,五十幾的年齡,也不到退休的時候就是了。然而,相對於楊彪對官位的看淡,趙溫和張喜二人就比較執著了,不願意就這樣把權利給丟下。然而,正是因為他們的放不下,或許才沒看明白紙帛上的詳細內容。在紙帛上已經說明了,三公及隨後的兵製改革之中,大將軍、驃騎將軍等將軍頭銜也會改革,而後,會組建一個新的最高層權利機構。包含天子在內,組成一共十一人的中央委員會。很顯然,中央委員會的成員正常情況下是由三公及大將軍、驃騎將軍等人擔任。正是因為看明白這一點,楊彪還沒有追問到底。
袁常表情寡淡,平靜說道:“太尉、司徒和司空三位老大臣為國為民操勞了一輩子,乃是我輩楷模,若是三位願意休養生息,吾自是不會為難三位。”
“幽州牧說笑了!”
趙溫臉色一正,義正言辭說道:“如今天下方經曆多番災難,陛下正是求才若渴之時,我等身為臣子,如何能在此時離去?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等也要為陛下,為天下獻上綿薄之力。”
“趙司徒的情操令人感慨,想來張司空也是如此!”
袁常隻提了趙溫和張喜二人,沒有提楊彪,是因為他看出來了,楊彪倒是個明白人。
“當然,二位願意為天下為百姓繼續奉獻,吾自是求之不得。三公職位雖撤除,紙帛上也寫的清清楚楚,會組建一個中央委員會。其後將會有一番測試,若是通過的話,二位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還要測試?”
張喜眉頭微皺,問道:“不知幽州牧要測試的是什麼內容?若是經史等,怕是不必了,在坐的大臣哪一個不是熟讀經史的人物,何須測試?”
“嗬!”
袁常忍不住輕笑出聲,為免張喜誤會自己嘲笑他,他便解釋一句,道:“想來是我幽州的疏忽,沒能做的夠好,忘記在紙帛上交代一句,但凡要擔任新部門的長官,皆要測試一番,若是不能通過,那便不好意思了。所以,此刻你的職位或許更高級,但是,新的官職之下,有可能你的下屬便會成為你的上級,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在我幽州,曆來是能者上,庸者退的製度。要想為天下,為百姓做些事,沒有足夠的能力如何可行?”
“怎麼回事,為何所有人都要測試?”
“或許,這也是個機會!”
“這實在是荒唐…”
袁常的話音落下,此起彼伏的爭論聲響起。有不服氣之人,自然也有覺得時來運轉之人。通過這次的測試,原本的三公九卿很有可能落在他們的下麵,對於在場的官員而言,這不啻為一個機會。
見場麵有些混亂,袁常目光一閃,冷冷說道:“嚴格來說,其實不用測試,本州牧都知道你們在坐的沒有幾個適合新的官職。就我幽州一個普通的官吏,可能都做的比你們好。但是,本州牧看在大家跟隨陛下曆經險阻,為國效力多年的份上,給了你們一個機會,且莫要不知好歹。當然,若是有不願意參加測試的人,現在便可以離開,本州牧絕對不會阻攔。”
當然,在場的大臣自然是沒有願意離開的。雖然有些人心中不滿袁常的態度,但是,讓他們此刻離開,放棄有可能到手的權利,沒有一個人願意。
袁常心中冷笑一聲,百官們的反應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在經過桓靈二帝之後,朝堂上身居高位的大臣基本上都是屍位素餐之輩,真正有能力的沒幾個,大多數都是名聲比較響亮、好聽的。有能力的官員,多數都已經辭官回鄉或是隱居山林,深藏功與名。而且,對他們的稟性袁常也早就有大致的了解,那些剛正有脾氣的人,早在董卓、李傕和郭汜的時候就被幹掉了,當然,也不乏一些像楊彪這種圓滑的官員,他們也心懷漢室,卻不會愚蠢的跟惡勢力硬碰硬。那些硬著脖子跟董卓、李傕他們對抗的,最終都付出了生命,甚至牽連了家人,也不是說國家不需要這種人,隻是他們不懂得變通,一味的硬碰,最終隻能在曆史上留下一筆,卻什麼都沒有挽回。當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也無法去說別人過的就不對。不過,至少如今還在朝堂上的這些大臣,多數都是無能之輩,這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