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嫿慢條斯理的拿手帕擦了嘴，然後才坐正了身子看向陸賜。
陸嫿道：“寶寶啊，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了。”
陸賜：“……”
自從他長大之後，陸嫿已經沒有叫過他寶寶了。
他沉默片刻，然後站起身來，抱著熟睡的月兒進了房間。
將人安置妥當，又布下一層隔音結界，陸賜這才從屋子裏走出來。
他走到陸嫿的對麵坐下，看著陸嫿的眼睛，道：“你想談什麼？”
陸嫿給陸賜倒了一杯水，道：“別那麼緊張，就是想跟你聊聊。你就像是我的另一個孩子，在我的心裏，你和月兒的分量是一樣重的。”
陸賜的眼裏有些動容。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我知道。”
陸嫿笑了笑，：“你是我從惡鬼道裏麵帶出來的，又是我手把手的帶大的，比起月兒，你更像是我的孩子。”
陸賜：“……”
陸嫿看著陸賜，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身上終於有了一點人氣。我原本以為，你一輩子都會是曾經那樣子，無欲無求，無愛無恨。但是現在，你好像有了改變。”
陸賜沉默片刻，才道：“是月兒改變了我。”
“這也是我沒想到的，”陸嫿笑著道：“以前，你便很在意我肚子裏的月兒，那個時候她還沒出生。即便如此，你們卻像是認識一般，隻要你對著她話，她總是能給你回應。我那個時候還想，你們可真是有緣分。隻是我沒想到，是這樣的緣分。”
陸賜看著陸嫿，問：“你怪我嗎？”
陸嫿：“為什麼怪你？”
“因為我，月兒吃了很多苦，也傷了很多心。這次的事情，我其實也要負責任。”陸賜道：“若不是跟我鬥氣，她也不會被揚溟……”
陸嫿：“我要找你談的，就是這個。”
陸嫿看著陸賜的眼睛，緩緩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月兒，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是兄妹，還是其他？你開口問我要她，那你可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你是不是，真的學會了愛？”
陸賜這次沉默的時間很長。
陸嫿也不催，就坐在陸賜的對麵，極有耐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賜才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學會了去愛，也分不清我對她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陸嫿：“……”
“但是，我見不得她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親近。”陸賜看向陸嫿，道：“每當看見別的男人親近她，我便有種想要殺饒衝動。所以，我在她身上設了禁製，不許任何人靠近她。聽別人，這個叫嫉妒？”
陸嫿挑眉：“然後呢？”
“我沒想過然後，”陸賜道：“那個時候，我就想守著月兒，一輩子陪在她的身邊，不叫她受半點傷害。直到她對我，她對我……有了那種心思。我很慌，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所以我逃了。”
陸嫿搖搖頭，道：“惡鬼道無冕之王，也有落荒而逃的一。”
陸賜沒理會陸嫿的調侃，自顧自的道：“在離開的那些時日，我每每都在想她，想她的樣子，想她對我她喜歡我的場景，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