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道人變化如此之大,蔣溫倫嘴中嘖嘖稱奇的同時,一雙眼珠子就止不住往老道身上瞧,老道雙眼一睜,隨即有兩道光芒射將出來,和閃電一樣霹靂有聲,蔣溫倫不禁嚇了一跳!
忙低頭不敢仰視,見蔣溫倫吃憋,徐遙心中也是暗笑,隻是眼觀鼻,鼻觀心,並沒有發作出來。
在地上呼痛打滾的小道童被老道拎起來之後,麵上便露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口稱師尊,連連討饒。在這道童討饒之後,這道人便把這道童放下,微笑著對徐遙兩人說道“在外趕路,奔波日久,你們想必已經十分疲乏!今日且叫清安帶你們在觀內落腳安歇了,明早再來見我。”
徐遙兩人自無不可,那小道童此時嘴中卻是呼喝道,要做兩人的師兄,老道瞪了一眼,隨即指了指徐遙向小道童說道“你將來須他幫扶的時候不少。你此刻年紀又比他輕,隻是你先拜於我門下而已,你要知道:我得收他做徒弟,是我的緣法;你得交他為師兄,也是你的緣法。他的夙根,深過你百倍,道心又誠,其成就不可限量!你須謹記我此話!”
見老道說地認真,小道童垂手靜聽,再也不敢胡言亂語。老道說畢,就讓小道童帶著兩人安頓了。小道童引了兩人到了裏麵,低聲問兩人的姓名來曆。兩人一一說了,回問小道童的法號來曆。
清安掐指頭算了算道“師傅替我取的名字,叫清安。今年入了咱清虛觀,已經是第三年了。我本姓陳,名叫能山,曹川郡人。九歲的時候,被鄰鄉的拐子拐了,逼我練江湖把式,苦練了兩年。從曹川經武陵,四處賣藝。掙的錢也實在不少“
“一回在城裏賣藝,用繩牽了一個大圈子,準備掙它一票大的,第一日為了撐場子,我便把所有的技藝,全使了出來,看的人那是把場子圍得水泄不通,沒一個不叫好,嘖嘖,我跟你們說道爺當時的威風,那可真別提了”
“那丟進圈子銅錢多得,在地上是叮當作響!隻是這日我因使力太久了些,玩到將近收場的時候,失腳從軟繩索上掉了下來,隻是我仍是雙足著地,並不曾跌到,圍著看的人,也沒一個看出我是不小心跌下來的。”
“誰知拐我的那張義,見我第一日就失腳掉下來,竟勃然大怒。當著眾人沒說甚麽,隻向我瞪了一眼。我就知道不好!收場後,落到飯店裏,我見飯店門首,有一個賣藥的道人,攤放許多紙包在地下,口裏高聲說道,
“不論肺癆氣膨、年老隔食,以及一切疑難雜症,隻要百文錢,買一包藥,無不藥到病除,並可當麵見效!”道人是這麽一說,登時圍了一大堆的人,看熱鬧的看熱鬧,買藥的買藥。是我不該也鑽進人叢中去看!道人看見我就問道:“你不是害了倒黴病麼?我這裏有藥可治!”
“那些看熱鬧和買藥的人見道人和我說話,一個個都望向我,聽說我害倒黴病,大家哄起來笑我。我正有些不好意思,不提防從後麵一個耳光打來,打得我眼冒金星,在原地轉了兩圈。我回頭一看,隻嚇得心膽俱裂!原來打我的,就是張義!打過我一下耳光,一把抓住我的頭發,拖進飯店,當時也沒打我。”
“直到深夜飯店裏的人,都睡了,張義關上房門,將我捆起,毒打了一頓!他照例是半夜打我,不許我叫喊,隻要叫喊了一聲就得打個半死,三五日不能起床,次日天氣不好,或大風,或大雨便罷,由我睡在床上,不過睡幾日,幾日沒飯給我吃。隻有外出雜耍賣藝,才有飯給我吃”
“若是次日天氣晴明,恰逢集市,哪怕我動彈不得,也要逼我,勉強掙紮同去賣藝,並且在外麵,還不許露出挨了打不能動彈的樣子,我挨打挨的多了,便也知道,越是叫喊,挨打越多,故而也不敢開口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