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鈴木千夏,當她留戀地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樹林,確定那個人不會再出現後,幽幽一聲歎息,然後摸黑走到外麵,在公路路旁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一輛出租車,帶的東西全都沒有了,上車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司機可不可以說先到家之後才把錢給他,司機還算好心,見對方長得又漂亮,便欣然答應了,果然美女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車上,鈴木千夏又羞赧地說自己手機丟了,能不能借手機打個電話,司機在美女麵前哪會說不,毫不猶豫地把手機借給了她。道了聲謝之後,她便給她爸爸打了個電話,她不知道家裏知不知道她被綁架的事,隻是不想讓爸爸擔心。
電話接通,裏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讓鈴木千夏忍不住想哭,情緒低落帶著哭腔說道:“爸爸。”
電話那頭先是短暫地沉默,然後帶著激動急聲道:“千夏,你在哪裏!?”
“我在出租車上,還沒到家。”鈴木千夏回答道,果然父親已經知道了自己被綁架的事情,讓父親擔心她心裏感到很愧疚,不由得想起剛才把自己救出來的那個人,心裏一陣感激,但隨即心裏又失落起來。
“沒有受傷吧?”電話裏鈴木直之介又問道。
“沒有,我很好。”鈴木千夏心裏愧疚更深。
“那就好,什麼事等回來再說。”此刻依然還在外麵四處尋找的鈴木直之介終於放下心頭的一塊石頭,他已經派出一大批人出去,由於吉村的關係,就連警方也出動了不少人,而上辰一刀流那邊此時卻仿若沒有了任何動靜,死水一般平靜,起初醞釀的大行動此刻也如石沉大海般沒了下文。
“嗯!”鈴木千夏狠狠地點頭回答道,然後掛了電話,她知道肯定讓父親擔心。
將手機還給了司機,順便道了聲謝之後,鈴木千夏便出神地盯著窗外發起了呆,連司機不時的搭訕都沒有聽到。
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直到現在想起來鈴木千夏還恍然如夢,此刻自己在車上,朝著家的方向,但過去的半個小時卻是一次永生難忘的經曆。會是他嗎?鈴木千夏無端地想起飛機上那個跟她要開水的男人。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很準,不知道林蕭知道她已經將今晚之事跟他聯係到一塊兒,會不會大吃一驚。
出租車在一座叫做“木穀府”的門前停下,鈴木千夏才從思緒中回歸現實,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這裏充滿了許多回憶,這是她的家,她長大的地方。
車窗裏,鈴木千夏看到家的大門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外,身旁還站著幾個人,她眼眶泛紅中抱歉地跟司機說讓他等一下,下了車在司機吃驚的目光走到門前。
“爸爸!”鈴木千夏叫了一聲,衝向那個頭發花白的男人。
“回來了!”鈴木直之介抱住女兒撫摸著她的頭發,目露疼愛與思念之色,不久前她差點就失去他唯一的女兒。
“嗯,讓爸爸擔心了。”鈴木千夏愧疚地說道,感受著久違的父愛,心裏一片溫暖,小時候她很任性,不聽話,爸爸對她也很嚴厲,比她學習劍道,稍有不對就會一番苛責,直到那年媽媽去世,那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媽媽會離開自己,從此之後她變了很多,那段痛心的過去也讓她越來越懂事。而爸爸從那之後,也再沒有以往的嚴厲。
“進去再說。”說著鈴木直之介便帶著女兒向裏走去,後麵跟著的幾人恭敬地跟在後麵,把門重新關上。
突然想起還沒給司機錢,鈴木千夏急忙拉一拉他的衣袖:“爸爸,我坐車還沒給錢呢。”
鈴木直之介聽了一愣,隨即想起女兒的隨身物品都落在了倉庫那裏,身上自然沒錢。於是吩咐旁邊一個門人去付錢。女兒安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
內院一處安靜的房間內,隻有父女兩人,鈴木直之介坐在矮桌前,鈴木千夏也跪坐在他對麵,此時的她已經重新梳洗過一遍,換上了一身簡單的衣服,卻絲毫掩飾不住她靚麗的姿容。
“爸爸,事情就是這樣,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沒有看清楚那人的樣貌。”鈴木千夏說完低頭看著桌子上那杯清茶升騰起的氤氳熱氣,眼神迷離恍惚中顯得很平靜,桌子下纖細的手指撚著一角衣衫無意識地撫弄著,顯然還沉浸在思緒當中。
鈴木直之介沉默不語,心裏有諸多疑惑,他並沒有懷疑女兒的話,而且女兒也沒有理由去欺瞞他,眼神變幻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父親。”鈴木千夏抬起頭,見父親久久沒再說話,不由喚了一聲。
“哦。”鈴木直之介聽到女兒的話,下意識地應了聲,然後才反應過來,笑著說道:“沒事就好,真想好好感謝那個人,雖然不知道他是誰。”
“嗯,我也想知道。”鈴木千夏很同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有些擔心地說道:“爸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綁架我的人是誰?”
鈴木直之介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現在都沒事了,你平安回來了就好,一切有爸爸在。幾個月不見你,你都瘦了那麼多,餓不餓,我讓廚房給你做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