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又再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開始了，北地幹冷，初升的太陽並沒有能夠驅散一夜下來積攢的寒氣，不同於以往的是燕京迎來了深秋之後的第一場霜降，許多房子頂上和牆角都掛上了一層白白的結晶體，雖未銀裝素裹，倒也是一番不同的景致。
隨之而來的是溫度的驟降，個位數的溫度的天氣讓許多人都裹上了厚厚的棉衣，將身上的保暖措施做得很到位才願意出門。林蕭在家裏吃過早餐之後，跟劉詩涵驅車前後出了西山別苑，因為路線不一樣，在半道便分別了。
車上，副駕駛位上放著劉詩涵給自己的合同，一式兩份，昨晚臨離開房間的時候她還特意調侃了一句為什麼不認真看一下合同，不怕把他給賣了，才留給他一個好看的背影回了自己房間。
總歸是欠人家的，林蕭自然不會介意這些，也知道她隻不過是開玩笑，何況一份合同也造不成什麼羈絆。不過欠人人情總歸不自在，不知道該怎麼樣還回去，他可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林蕭抵達大樓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停好車後，林蕭手裏拿著合同，手裏有顧晴給他辦好的證件，自然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樓，來到顧晴的辦公室外。
門很快向旁邊打開，林蕭進去後正看到顧晴滿眼含笑地坐在辦公桌後，手裏一如既往地夾著一根香煙，不同於昨天的是此刻她是麵向門口的。
“來了？還挺早的。”
林蕭點了點頭，走過去站在她的辦公桌前，將手裏的合同遞給她：“這是劉詩涵做好的合同，我已經簽字。”
“坐吧。”顧晴示意他坐下，接過合同後饒有興致地開始翻閱，越看臉色越不對勁，最後將合同往桌上一撂，惱怒道：“好啊，把我坑得夠徹底的，這合同要是放在她案頭，怕是早就被她扔垃圾桶裏去，還真是不給我留後路。這合同你仔細看過了吧？你就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看過，但沒有細看，有什麼問題嗎？”林蕭依言坐下，聽了顧晴一通抱怨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在他心裏並存有一個“打工者”應該有的職業操守，合同這東西更是沒有概念。
“得，攤上你們這麼一對，我算是服了。你沒細看就敢簽字？不怕她把你賣了？”顧晴一下子樂了，顧晴很少對人這麼好脾氣，也就是劉詩涵，她才會這麼客氣，要是別的什麼人介紹來的，她早就把合同帶人一起丟出去。
“她賣不了我。”林蕭無所謂地笑笑，能把他賣了的人或許隻有家裏的老頭子，以前沒少忽悠他去幹壞事。
“那誰能賣了你？”顧晴坐直身子，用手拄著桌麵拖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問，另一隻手手指夾著香煙橫在半空，煙霧渺渺中她的臉有些朦朧，無法形容的撩人。
林蕭平靜地與她對視著，兩人的視線無形中交織在了一起，或許外人不了解這一句話的意思，但如果心思縝密的人就會發現，這一問關乎著今後兩人之間的主導權，對於顧晴來說，她一貫的作風不允許手下存在著不可控的人。
她是個很強勢的女人，作風硬朗，任何事情都必須掌控在手裏。而林蕭同樣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世俗的那一套規矩在他身上沒什麼用，他不相信別人，也不會輕易地任由別人約束和控製，他有自己的判斷，而且隻遵從內心的想法。
“你也不行。”林蕭淡淡地開口，直截了當地表明這件事沒有可談的餘地，即便她是公司的老總也不行。
顧晴笑得有些邪魅：“看來你還不了解我。”
“你同樣也不了解我。”
顧晴遞過煙嘴在上麵深吸了一口，朱唇微啟緩緩地將煙吐了出來，頓時她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看不真切，眸光顯得愈發幽深，突然幾乎燃盡的煙頭在她手中屈指一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急速地朝前飛去。
顧晴這手又急又快，而且兩人隻隔了一張桌子，刹那間閃著火光的煙頭已經直逼林蕭麵門。林蕭麵色一肅，他早就有感覺顧晴是個身手了得的高手，隻不過沒有表露出來而已，事實證實了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