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紅燈轉綠,林蕭踩下油門隨著車流緩緩地前行,他一邊轉著方向盤一邊說道:“那的確不是我做的。”
劉詩涵凝眸看他,半晌後才笑著說道:“其實,我倒希望是你做的。”
“為什麼?”林蕭不解地問道,雖然彼此都沒點明是什麼,但都心照不宣的明白所指的是什麼。
劉詩涵不答,轉而說道:“那顆藍琰是不是種在爺爺的後院花圃裏?差不多要成活了。”
“你怎麼知道?”跟劉詩涵說話,林蕭已經有些習慣了她突然地跳轉話題,不過她連這個都知道,想必是調查過這些事情,他有點低估了劉詩涵的聰明。當初他在一個山坳裏偶然發現了這株異草,便帶下山來,種在劉老的園子裏,不過這種草不宜動土,不用一些特別的方法,成活率很低。
“家裏的事情我自然知道,能告訴我那顆草的作用是什麼嗎?值得你那麼用心地去栽培。”
林蕭猶豫了一下解釋道:“藍琰是一種隻生長陰冷地方的異草,書上很少有記載,因為世上這種植物已經不多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藍琰性溫,對於寒疾有奇效,以枝葉成熟時顏色最深的那幾天服用最佳。”
“寒疾?”劉詩涵不解道,想到自己,雖然不用時時吃藥,但怎麼治也治不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屬於寒症這一類的病。
“對,不過並不是一般的寒疾。”林蕭頓了頓,也並沒有打算詳細地給她解釋,說了她也聽不懂,轉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可能,對你會有一些幫助,之前劉老跟過我說過你的一些情況,我大概有一些了解。”
不知道為什麼,劉詩涵聽他說這些心裏有些暖,雖然他沒有說得明白,但她已經清楚這顆藍琰是給找來的。
“能治好嗎?”劉詩涵情緒有些激動,按理說以她的心境不會這樣,身體方麵也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問題,但畢竟是困擾了自己多年的毛病,有了治愈的希望她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或許能,或許不能,我沒有看過你的身體,也可能並不是什麼病,隻是天生體寒而已。”林蕭平靜地說道,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措辭有些欠妥當。
劉詩涵臉色微紅,自然明白他話裏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不自覺地想到了別處,她也不像少女般容易羞澀,很快便恢複了平靜:“那什麼時候幫我看看,如今立冬已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可能很快會生一場病,雖然不嚴重,但很麻煩。”
“你每年都這樣嗎?”
“也不是,如果不出門的話就不會有問題。”劉詩涵回憶了一下近些年來的身體的情況,隻有畢業前那一年自己的身體沒有太大的變化,因為那一年冬天她基本都是在家裏呆著幫忙處理公司的事,很少出門。
“以後少出門就不會有問題了。”林蕭撇了撇嘴,後麵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像你這樣整天從早忙到晚的工作,就是正常人都會憋出病來,更別說你這樣天生的病秧子了。
“那你幫我治嗎?”劉詩涵一直注意著林蕭的表情,那撇嘴的動作自然看到了,知道他後麵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也不跟他計較。少出門的道理他自然懂,但是那麼大一個集團還要她來管理,爸爸不在,弟弟也暫時沒有能力去接手她的工作,她不多做些事,如何維持這麼一個企業的正常運轉。
“我答應了劉老的事情,自然會去做,你放心。”早在兩個月前,林蕭就已經答應了劉老,幫她看看,總這麼拖著似病非病也不是長久之計,劉老知道言城醫術高明,但失蹤了二十多年想找也找不到,不去了他這塊心裏的石頭,實在放心不下,在得知林蕭得到他的醫術傳承後,自然是大喜過望。
劉詩涵似乎對他這個回答不甚滿意,若有所指地看著他問道:“那如果爺爺不說,你會幫我嗎?”
林蕭似乎有些回避她的眼神,淡淡地說道:“會,這是我欠你的,但前提是你以後不能再擅自幫我做決定。”
聽到了還算滿意的答案,劉詩涵也就不再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她相信他說到做到,至於說欠她的,她也自覺地忽略了這句話。
劉詩涵不回答,車內短暫的沉默,雨點拍打著車窗的聲響傳進來,雨又大了。林蕭將車緩緩地停在路邊,雨太大,路麵濕滑,這時候開車的確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林蕭將車熄火後轉首對她說道,頓時被她正凝神窗外帶著一絲擔憂的神情所吸引,有了短暫的失神,那是一張如此完美無瑕的側臉。
劉詩涵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鬆開皺著的眉頭,心想著這場雨估計還要下一陣子,現在交通必定擁堵不堪,想按時到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