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這樣認為?”劉老聽他這麼說,還是有點半信半疑,如果真沒病的話,身體怎麼會那麼弱,與常人差那麼多。
“事實就是這樣。”林蕭苦笑道。
“嗯,謝謝你。”劉詩涵朝林蕭微微一笑,轉頭對爺爺說道:“爺爺,我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你們慢慢聊。”
劉卿鄴愣了一下,看著她的背影向樓上走去,眼裏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待她進了房間後,劉老顯得憂心忡忡地再次問林蕭:“是不是當著小涵的麵,你不好開口?你放心,不管是什麼病,我……我們都承受得住,哪怕……哪怕是絕症。”
“哥,你就告訴我們吧,姐她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啊?我都快擔心死了。”劉宸楓也搖著讓林蕭告知他們不方便當著姐姐的麵說出的真相,按照醫生的慣例,一般都不會當著病人的麵說出他們的診斷結果的,往往都是先告知病人家屬,做好心理準備,這一點他在電視上見得多了。
麵對一老一少急切的詢問,林蕭苦笑以對,隻好耐著心再次解釋道:“我說了,沒病就是沒病,她在是這樣,她不在也是這樣,我總不能無中生有。”
“真的?”劉卿鄴聽他的這番話,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這結果雖然他們十年前就已經聽過,但時隔這麼就再次聽到,還是把這些年重新積攢起來的不安揮散了。
“真的。”林蕭肯定道。
“那我就放心了。”劉卿鄴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像是之前所有的擔心和疑慮都必須要從這口氣裏呼出來一樣,不過接著他還是不放心道:“那有沒有辦法讓她的身體恢複到跟正常人一樣,不需要再喝那個了?”
“是啊是啊,那玩意兒我偷偷喝過,真的難喝死了,味道真不是一般的怪。”劉宸楓在一邊深以為然地附和道,一個不小心將自己曾經因為好奇偷喝姐姐藥湯的事給說漏了嘴。
“你個臭小子,家裏是沒飯給你吃還是怎麼的,什麼都敢亂吃?”劉卿鄴又好氣又好笑地罵道。
“我不是好奇嘛,況且姐都喝了那麼多年,我以為很好喝呢,誰知道……”劉宸楓也知道自己說漏嘴,頓時覺得很沒麵子,嘴上還是強自給自己辯解開脫。
林蕭思索了片刻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我得好好想想,一時間我也想不出該怎麼解釋她身體的這個狀況。”
“那好,要是有辦法了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劉卿鄴也隻能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不算好也但絕對不算壞的結果,雖然他知道林蕭是得了言城的衣缽傳承,但畢竟還那麼年輕,醫術造詣同樣需要長年累月的沉澱,就算想不出辦法也是理所應當的。
“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在外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最近會館那邊沒什麼事,不過去也不礙事的,楓兒你也上去休息吧。”劉老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已經過了十點,便催促兩個小輩回去。
林蕭點了點頭拿起剛才脫下的外套向樓上走去,劉宸楓笑著跟爺爺道了聲晚安,穿上拖鞋也跟在了林蕭後麵,依然問個沒完,王姨見狀也告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客廳裏隻剩下劉卿鄴一個花甲老人,一下子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寂寥。
所有人都走後,劉卿鄴輕聲地歎了口氣,靜坐稍許之後也上了樓,步履很穩很慢,跟平時並沒有兩樣,進了書房關好門,坐在自己的那張陳舊的紅木椅上,輕輕地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信封,信封上沒有落款,信封的封口已經打開,顯然是已經看過裏麵的內容。
劉卿鄴伸出兩隻有些褶皺的手指,慢慢地夾出裏麵的信紙,信紙隻有兩折,是最普通的那種信紙,很輕,但在他的手指尖卻不知道為何顯得有些沉重。展開信紙,潔白的紙麵上隻有寥寥幾個字,卻讓他的神情從未有過的凝重。
“該來的還是要來啊。”劉卿鄴長長的一聲歎息,歎息聲在寬闊的書房內顯得有一些無奈和擔憂。
翌日早晨,林蕭和劉詩涵早早地便起床,用過早飯後坐上車便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