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M對麵的一家酒店的天台,一身黑衣的冷少白站在護欄邊上,前麵架著一把以色列製造的TCIM狙擊槍,正是今天早上他從地鐵站裏取回的那把,這款槍械是M14的無托改裝型,不過精度卻非常高,懸浮式槍管全長560毫米,但全槍隻有850毫米,加上消音器也不過1000毫米,緊湊輕巧,很適合複雜的城市環境下作戰。
冷少白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分針已經指在了“V”刻度,預計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分鍾,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今晚起了些微風,因為前一天剛下了一場雨,濕度有點大,冷少白有個習慣,他在要用的子彈的尖部都會用刀小心地開一縱孔,露出裏麵的鉛心,將普通的子彈改成早已經被禁用的達姆彈,被這種子彈擊中身體的人,少有活命的可能,就算當時不死,炸開的彈丸碎片遺留在體內,也很有可能造成鉛中毒,即便僥幸體內遺留的碎片較少,但是碎片的極大傷口極難愈合,很容易造成感染而因此丟掉性命。冷少白就是這樣,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可以不擇手段。
他重新將眼睛對準瞄準鏡,資料裏的那三輛車出現在視野裏,正緩慢地朝這邊駛來。冷少白麵無表情地將食指放在扳機上,像個獵人一樣等待著最佳的捕殺時機。
車緩緩地停在裏邊,泰格從車上下來,繞到車後給老板開門。維斯下了車,他有一個不好不壞的習慣,每次從車上下來後,都要停下來整理一下著裝,再蹭兩下皮鞋,確定沒有衣衫不整後才往前走,在平時這倒沒什麼,然而今晚,這將是他最後的一次“臭美”。
就在他整理完衣服,準備邁開第一步的時候,一顆子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劃破光線下並不怎麼濃稠的夜幕,在毫無所覺的維斯背部刺穿了一個細小的血洞,然後在胸前炸開一個幾道血口,猩紅的血液將身前的台階染得斑駁淋漓。
泰格剛想轉身走到老板身邊,便目睹了這一切,他猶自不敢相信地目瞪口呆,直到他的老板緩緩地向地上軟倒,他才一把衝上去扶住他,觸手滿是血汙。
“保護老板,他中彈了,快叫救護車,快!”泰格一句低沉的怒吼好像驚雷,將周圍所有的人都驚醒了,包括那些路過的行人,場麵頓時開始混亂起來。
冷少白在瞄準鏡裏停留了片刻,確定這一槍已經擊中了心髒,然後不急不緩地將槍收回,三兩下便拆卸成十數個零件,裝在身邊的那隻皮箱裏。眼睛再地上掃了掃,他彎腰撿起那枚尚且溫熱的彈殼,攥在手裏揉搓了幾下後往樓下丟去,然後轉身離開了天台。
R·VINTE那家豪華的酒店,二樓有一個專為客人準備的小酒吧,很清靜並沒有什麼人,冷少白回到酒店時,那個皮箱已經不見了,他坐在吧台上,跟酒保點了一瓶高度的白蘭地,在空杯子裏放了幾塊冰,然後倒入半杯,搖晃幾下後看了一眼,杯子裏的酒呈現出好看的琥珀色,他想都沒想連帶冰塊一飲而盡,火辣辣的酒順著胸腔一路向下,剩餘的冰塊卻還留在嘴裏,咯吱咯吱地嚼著,讓人看著有些想笑。
如此,冷少白吞下嚼碎的冰塊後,又給自己續上同樣的一杯,剛放下酒瓶,旁邊一個一直注意著她的性感女人開口說道:“你這樣喝的話,不到三杯你就會醉的。”
冷少白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默不作聲拿起酒杯又將酒水一口喝下,不同的是這次他將冰塊留在了杯子裏,舒服地吐出一口酒氣,他將冰塊倒到旁邊的另一個空杯裏,用原來的杯子給自己倒上第三杯酒,接下來她並沒有一口喝完,而隻是細細地喝了一口。
女人一直觀察著這個很迷人的東方男人,像他這樣的喝法也是第一次見到,吸引之下便靠過來,媚聲搭訕道:“你這個喝法很特別。”
冷少白微微轉頭,嘴角揚起若有若無的笑意,這是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項燁發明出來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體驗一下冰冷與火熱的交融,第一次被他們倆慫恿喝過過後,他也逐漸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
女人以為他有所表示了,靠得更近了些,盯著他無比迷人的臉短暫地失神後,笑著說道:“嗨,我叫羅麗,不如我們一起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