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請我吃,算偷嗎?”林蕭撇撇嘴,說了一句後,便轉頭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動作,將最後的半塊鵝肉塞進嘴裏,吃得津津有味。
“你——”晏若溪一時語塞,恨恨地跺了下腳,實在是想不出招了,拉著丁伯的手撒嬌道:“丁伯,你看看他。”
“好了好了,小兄弟說的是實話,晚上剩的燒鵝沒吃完,剛好他來,見他餓壞了的樣子,我就讓他和我一塊兒吃了,不打緊。”丁伯是個麵慈心善的人,自然不想看到兩人鬧別扭。
晏若溪癟了癟嘴,還是有些不服氣,眼珠子一轉,將手裏的碗擱到灶台上,纖細的身子一扭便朝林蕭所在的位置走去。
林蕭正要吞下嘴裏嚼碎的肉,便發覺麵前光線一暗,一陣香風襲來,晏若溪那張豔若桃李的臉已經出現在了麵前。
“你幹嘛?”林蕭有些戒備地往後縮了縮身體,生怕這女人做出什麼打人泄憤的事情來。
“你管我幹嘛。”晏若溪昂著脖子哼了一聲,手上還不忘將那盤已經沒剩幾塊的肥鵝肉劃拉到自己麵前,然後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
見她這一的舉動,讓林蕭看得一陣汗顏,感覺像是再跟一個小破孩打交道一樣,一言不合就搶吃的,還有沒有點成年人的樣子了?
正在氣頭上的晏若溪可不管他在想些什麼,從旁邊拿了一雙沒用過的筷子,二話不說夾起一塊肥厚的鵝肉就往嘴裏塞,那樣子跟幾年沒見過肉一樣,也不管肉冷不冷。
有那麼餓嗎?林蕭看著對麵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晏若溪,已經無言以對,再看看她那櫻桃小嘴,真不知道那麼大一塊是怎麼塞進去的,唇邊都沾了不少油漬,這吃相,也是沒誰了。
晏若溪邊吃邊得意洋洋地盯著林蕭,在看到對方一副吃癟的樣子後,都快笑出聲來了,艱難地吞下一嘴的肉,她哼哼道:“就不讓你吃獨食,這盤是我的,這裏的食物全都是我的,怎麼樣?”
林蕭古怪的表情漸漸變了,變成一副看傻子似的神情,這貨腦袋缺根弦,都多大的人了還鬧小孩子脾氣。
“都是你的,你慢慢吃,我吃飽了,再見。”林蕭淡淡一笑,在對方又示威似的往嘴裏塞肉的時候,站了起來。
晏若溪聞言一愣,然後匆匆將塞進一半的肉又吐了出來,忙道:“你要幹嘛去?”
“回房睡覺。”林蕭說著,扭頭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站住,回來,你給我回來!”晏若溪急了,這才剛剛扳回一城,還沒過癮呢,對手就走了,多沒成就感。
林蕭自然是無視了身後的嚷嚷聲,瀟灑自如地走出了廚房,期間還抽空跟丁老伯道了聲謝。
晏若溪哪肯就這麼讓他走了,撂下筷子就追了上去,那著急的樣子直讓一旁完全插不上嘴的丁伯看得一愣一愣的。
剛追到門口的晏若溪剛想叫他站住,在看到正朝這邊快步走來的白蘭,臉上一驚,到嘴的話愣是給憋了回去,身子一縮又鑽進了廚房,生怕被發現似的。
“見到小姐了嗎?”白蘭看著迎麵而來的林蕭,停下腳步問道。
林蕭見白蘭一臉嚴肅著急的樣子,微微一笑,計上心頭,於是轉身隨意指向廚房門口。
白蘭懂了,嚴肅的臉上瞬間結了一層寒霜,甚至習慣性的點頭示意都沒來得及做,人就已經急急地往廚房走了過去,那樣子就跟興師問罪差不了多少。
估計晏若溪要遭殃,林蕭頓時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經過大半天的相處,他多少有點看出來,這千金小姐有點怕她的經紀人。
夜色正好,林蕭走出大樓,在寬大的園子裏轉了一圈,當作是熟悉熟悉環境。
走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周圍的路燈勉強可以照亮腳下的路,四周寂靜無比,入冬的深夜比白天冷了不少,但還影響不到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