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戰鬥已逐漸接近了尾聲,吳營長下令炸毀彈藥庫的命令最終還是沒能夠執行,因為就連他都沒有料到,對方的進攻速度居然如此之快,炮兵近戰又是短板,當下麵剛剛傳來戰損將近三分之二的時候,幾個人已經突破營帳,瞬息之間撂倒賬內幾個警衛以及幾名通訊員,槍口一直對準著他。
“你已經陣亡。”為首那名相比之下身材略顯嬌小的特戰隊員冷聲說道。
吳營長伸在腰間的手一下子僵住了,眉間含怒,死死地盯著這個人,這個看不見麵容的女人,沒有肩章,沒有臂章,就連用的槍械儀器都不是軍隊製式的,千算萬算,他都沒有算到自己居然“死”在一個娘們的手上,對於他來說這幾乎等同於恥辱。
“你們是誰?”吳營長大聲質問道,話裏的火氣再明顯不過。
“死人沒有資格說話。”
然而回答他的仍舊是冷冷的一句回答,不帶有絲毫情感,就仿佛麵對是一個真的死人,吳營長咬牙切齒,拳頭緊緊捏住,他這火爆的性子哪裏忍得住這樣的蔑視,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搞偷襲算什麼本事,有種真刀真槍的幹,老子還怕你一個娘們不成?”
沒再有人回答他,但見那人突然收槍,跨步上前,在吳營長猝不及防之下,一個過肩摔就把他撂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泥,疼得眼冒金星。
“這是你看不起女人的代價。”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了眼地上的吳營長,手一揮便當先大步流星走出營長,身後幾個同時跟了上去,人走後,原本賬內的人麵色都很難看,包括吳營長本人。
正副營長雙雙“陣亡”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殘存的幾十個士兵耳中,士氣再受沉重打擊,也就沒能再提起什麼戰鬥力,很快便被二十來個藍軍特戰隊員一點點蠶食掉,最後一個個聳拉著著腦袋站在原地,說不出的低落,至此,火炮營二百五十六個人“傷亡”殆盡,全軍覆沒。
槍聲平息數分鍾後,吳營長以及副營長一齊站在帳篷外,看著夜空中從營地裏不斷衝天而出的火光,嘴角一陣陣的抽搐,臉上都失去了神采,這臉打得,那叫一個狠,可以預料到軍演結束後,師長指著他們鼻子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
“咱營的名聲,算是栽到溝裏去了。”吳營長捏著拳頭,喃喃說道。
“唉……”副營長苦澀地搖著頭。
在副營長這道歎息響起之時,冰河幾公裏之外的一道山脊上,有個黑影正扶著一顆針鬆的樹幹,抬頭遠眺,目光所向之處一條條火線從地麵不斷升空,最後消失在天際,再看看原來的地方,那裏閃著微光。
……
“什麼?炮團一營給人掀了窩?對方還捎帶炸了你們幾十公裏外的團指揮部?李達騰,你他娘幹什麼吃的?不是說護得跟鐵桶似的嗎……”山洞內,侯衛勳粗著脖子紅著臉,朝著電話大聲吼道。
一通怒罵後侯衛勳摔了電話,插著腰走來走去,黑著張臉鼻息跟牛似的粗重,連他的老搭檔苗興一時都不敢上前觸這眉頭。
“你說說,你說說,這仗打成這幅鳥樣子,咱們師豈不成了軍區的笑話?”
侯衛勳邊走邊大聲罵著,聲音響徹整個洞內,所有人都滿目愁雲地朝這邊望過來,心有戚戚焉。
“老侯,先消消氣,你先亂了陣腳,成什麼樣子。”苗興小聲勸道。
“消氣?李達騰這憨貨,他娘的先前還拍著胸脯跟我打包票,說一定守好他那寶貝疙瘩似的一營,這才沒兩天就給人連鍋端了,還給自個兒的炮給轟了一遭,你讓我怎麼消氣?”侯衛勳胸口起伏不定,喘得跟個風箱似的。
“李達騰怎麼說?戰損多少?”苗興皺了皺眉,仗打成這樣,他也是臉上無光。
“一個炮營全軍覆沒,團指揮部一輪炮擊下來,沒了上百號人,連帶團政委都給搭了進去,丟不丟人?”侯衛勳氣憤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