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次一樣,林蕭和蘇玥進了那個房間,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
此刻,劉婉君心中無比忐忑,因為剛才林蕭很坦白地說,想到辦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就是這一句便讓她不安,很害怕像上次那樣空歡喜一場。
“少夫人,是不是通知老爺和大少爺回來。”旁邊,管家察言觀色,知道這麼大個事情肯定得通知老爺和大少爺回來。
“對,通知老爺和景衡回來,阿福,你快去打電話。”劉婉君這才想起來,光顧著高興,還沒有告訴公公和丈夫。
“是,少夫人。”管家得到吩咐,又腳步匆匆地折返回去。
劉婉君見管家離開,這才鬆了口氣,把目光再度投向房間門口,這才剛進去沒多久,自己這心就開始七上八下的。
“唉,真不知道這一次的結果會怎麼樣啊……”劉婉君長長地歎了口氣。
客廳內,阿福看了眼後院的方向,眉頭微微皺了下,拿出手機在上麵發了一條短信,又很自然地將手機收起,再看過去時,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
……
蘇宏山今天做客百草居,與多年老友胡淵一同喝茶聊天,自打上次一別,算算日子兩人也有些時日未見,談性自然很高,當然,兩人迥異的性格,自不會時時都是和諧的。
“胡老頭,我是問你我孫女兒雙腿治愈的可能性大不大,你跟我扯那些病理醫理幹什麼,我聽得懂啊?”蘇宏山忍不住打斷了胡淵的長篇大論,吹胡子瞪眼起來。
胡淵的解說被打斷,臉上自然有所不喜,立馬回瞪過去:“蘇老頭,我說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無病理醫理,如何判斷治愈之可能。”
“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一句話,有沒有這個可能。”蘇宏山是個直腸子,最受不得的就是別人囉裏吧嗦,何況事關孫女兒,他哪還有那個耐心聽,要不是一連兩個月沒林蕭的消息,他也不會急成這兒樣。
胡淵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自然也知道他心裏急,蘇家小女娃蘇玥的疾症他自然有些了解,奈何醫術有限,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蘇宏山覺察到他臉上的難色,心猛地往下一沉:“你行醫幾十年,就沒見過治愈的先例?”
胡淵舉頭看向窗外的皚皚白雪,有些渾濁的雙眼微微閃爍,似是在回憶著什麼,很久之後才一歎道:“見過。”
“見過?”蘇宏山變得有些激動,聲音也抬高了不少。
胡淵緩緩地點了下頭,視線回移:“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當年秦家……唉,往事已矣,不提也罷,總而言之,侄孫女的病症,與我當初所見甚為相似,筋骨無恙,脈絡盡損,難以為續,乃一大難疾,以我浸淫數十載的醫道都不得其法啊。”
“那後來呢?”蘇宏山被勾起了濃厚的求知欲,他迫切地想知道這個相似的病例後來的結果如何。
“後來……”胡淵老邁幹枯的右手捋了捋白蒼蒼的胡須,有些飄忽的眼神一凝,幾乎一字一句地答道:“不治而愈。”
蘇宏山猛地睜大雙眼,用一種見了鬼似的的表情驚呼道:“什麼?不治而愈?”
胡淵的眉頭皺得很深,想起這件直到今日仍自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秦家秦臻所受的傷他知道,如無意外此生隻能與輪椅為伴,斷不會恢複行走能力,更別說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