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室內的暖和不同,外麵的世界寒風瑟瑟,深冬已至,過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也就是元旦。
車上,林蕭瞥了眼坐在副駕,仍舊有些發抖的柳雲曼,不免有些感歎,真不知道這麼冷的天,她穿著這一身是怎麼走出來了。
發動車子,將車內的暖氣挑到最大,呼呼的暖風吹出,車內才逐漸暖和起來。做完這些,林蕭便不再遲疑,一踩油門駛離停車位,在路上打了個彎,轉向學校大門。
取了出入卡,林蕭便讓柳雲曼指路,他沒來過這所學校,也不知道晚會的地點在什麼地方,這樣也能節約不少時間。
會演中心在學校東南側,距離西門有一段距離,臨假前一天,校園明顯比平時冷清了些,不少家住市區的學生下午的時候就已經離校,更多的是出去找樂子的。
很快,林蕭駕車穿過校園,抵臨一幢氣勢恢宏的大樓,隔著老遠都能聽見由內傳出的音樂聲,在路邊一個空位上停好,兩人一齊下了車。
“趕時間快去吧。”林蕭抬頭看著前麵的大樓,對柳雲曼說道。
“那你呢?”柳雲曼是急,可想到把林蕭一個人丟在這裏,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不用管我。”林蕭收回視線,朝柳雲曼笑著說道:“既然來了,我待會進去看看,聽過你唱歌,還沒見過你跳舞。”
柳雲曼臉有些紅,隻是夜色下看不清而已,這時電話又想起,她拿出一看,咬了下嘴唇為難道:“那我先過去,又催了。”
林蕭點了點頭,柳雲曼便不再遲疑,提著裙擺往裏麵小跑過去,可剛走沒多遠,又停下身來,回頭喊了一句:“結束後,我再過來找你!”
望著匆匆而去的柳雲曼,林蕭有點想笑,在流露出真性情時,她應該是一個灑脫快樂的女孩子,而不是整日心事重重,當然也可能是自己本來就不了解她的過去,才會這麼認為生活改變了她。
會演中心內的設計類似於大禮堂,表演大廳上千個座位,還有二樓半層的看台,此時都已經坐得滿滿當當,此時前方中央舞台上正表演著一台話劇,詼諧的對白,不時能逗笑台下的觀眾,都是專業學表演的,水平自然也很到位。
林蕭進來後站在後門的一個角落裏,經曆過晏若溪人山人海的演唱會,這類學校舉行的晚會讓他覺得有些新奇,尤其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他甚至能看清台上每一個人的表情變化,那種發自內心的純真敬演,是在外麵的舞台上很難看到的。
話劇節目很快接近尾聲,舞台上燈光暗下,隱約能看到有人在撤出道具,未免冷場,這時有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上台,搞活一下氣氛,接著便宣布下一個節目《玉雪飛花》即將獻演。
主持人退場不久,一曲洞簫悠揚地響起,台上卻仍舊漆黑一片,不知音從何來,也不知道人在何處,隻聽蕭吟悠悠,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甫一開場便已扣人心弦,讓台下仍舊沉浸在上一節目歡樂中的觀眾們,頓時屏氣凝神朝台上看去,想要尋找聲音來源。
舞台上亮起一束微光,一片片雪花飄揚而下,畫麵清冷而唯美,讓人看不真切,而此刻台上仍舊空無一人,樂聲仍在繼續,卻已經轉為琴瑟和鳴,聲音來源已經有所不同,剛剛的蕭音漸落,有了一個短暫的間歇,然後再度響起。
這時,舞台的燈光由暗轉明,一道婉約的倩影已經立於台上,衣袂飄飄,素婉柔美,身軀斜擺微微後傾,左手以背置於腰股之畔,右手斜伸與腰際持平,玉指青蔥,頷首微側,那一雙蛾黛染眉下的雙眸,卻是斜睨前方,似笑非笑,欲語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