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
案發現場,指揮車旁,嶽淩皺著眉頭亢聲說道,頓時在場的幾名高階警長領導一齊向她看去,包括嶽國輝在內。
“小嶽同誌,現在不是憑借個人觀感判定一個人的時候,而且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不管怎麼樣先抓到人再說!”一個姍姍來遲的區分局局長同樣皺著眉頭訓斥一句。
“我讚成,即便這個林蕭的作案動機仍有些疑點,不過從後八倉街的案子來看,對方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社會容不得這樣一個不可控的人隨心所欲以武犯忌,幾十條人命啊。”又一個高級警司點頭附和。
嶽淩強忍著怒火,隨著這兩人的到來,自己的直接指揮權便落入他們手中,因為案件發生在他們所分管的城區裏,按規定是由他們負責調查沒錯,可刑警隊直屬於市局,現在她直屬領導就支隊長一個,最可氣的還要數他老爸,至始至終都有意無意地偏向於對方。
女兒這是要發飆的前奏,嶽國輝自然能感受得出來,心裏有些發怵的同時,也在疑惑女兒為什麼那麼偏幫這個作為嫌疑人的林蕭,不過身為市公安廳的一把手,這個時候他也隻能幫理不幫親,萬不能置法理於不顧。
“小嶽,兩位局長的決定也不是沒有道理,案情需要調查,那嫌疑……這個林蕭就必須接受調查,如果真像你所說的,他是被人栽贓陷害,隻要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還他清白就是。”嶽國輝態度公允地說道。
嶽淩橫了他一眼,胸口的火氣直往上冒,同時又有口難辯,可恨的是他們都不懂林蕭曾經做過些什麼,就把“嫌疑人”的帽子往他腦袋上扣。
“不管如何,這個逮捕令不能下,他為什麼殺人你們不清楚嗎?如果沒有人要殺他,他會做出這樣的反抗?你們一點都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說的最後,嶽淩已經有些控製不住激動的情緒,聲音也高了很多。
“小嶽同誌,注意你的語氣!”分局局長臉色微沉,雖然不是她的直屬領導,可職銜也比她大上好幾級,哪容得如此頂撞的話語。
“老萬,稍安勿躁。”嶽國輝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對女兒說道:“小嶽,那你給我個不下這個逮捕令的理由。”
嶽淩沉默,心中掙紮無比,到底要不要將林蕭就是那次聯合行動,最後扭轉定局的神秘人這件事說出來了,可是如果他不肯承認又怎麼辦?那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怎麼?有什麼為難之處嗎?”嶽國輝對女兒再了解不過,每當她露出的這樣沉默的表情時,那一定是心裏裝著難以啟齒的事。
嶽國輝的話嶽淩充耳不聞,她有自己的考量,也有成熟的判斷力,不用別人催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旁邊兩位分局長都有些不耐的時候,嶽淩終於抬起了頭,目光中卻帶著一絲異樣的光芒,嘴唇輕啟。
“因為他從來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如果他是,我願意摘下頭上的警徽,以此謝罪。”
“胡鬧!”開口訓斥的不是別人,正是嶽國輝,隻見他的臉色沒了剛才的平靜,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起來。
在旁邊幾人都奇怪地看來,不明白廳長為什麼失態時,嶽國輝定了定神仍舊有些嚴厲地訓斥道:“你當這是兒戲嗎?你頭上的警徽是可以用來做擔保的工具嗎?回去寫份檢討,深刻反省你這種錯誤的思想。”
不想,嶽淩卻怡然不懼,應聲頂了回去:“檢討我可以寫,但是這人你們不能抓,我保證,把林蕭帶回局裏,配合接下來所有的調查!”
嶽國輝此時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當了那麼多年的警察,如果他連一點怪味都嗅不到的話,那他這輩子算是白活了,女兒似乎對這個林蕭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你用什麼保證?”嶽國輝反問。
“我……”
然而麵對這句反問,嶽淩剛想爭辯卻又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也不敢肯定,隻和林蕭有過數次接觸的她,有沒有足夠的把握勸林蕭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