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來電時劉詩涵確實在開會,與會人員都是集團大小股東,隻不過此間的氣氛與以往有些不一樣而已,不僅嚴肅而且透出一股任誰都看得出來的怪味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上次高層會議以薑良為首提出不同意見的董事局成員都分坐到一邊,而對麵的則是以戴遠鬆為主一貫支持劉詩涵的董事,然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凝重二字。
主位上依舊是麵不改色的劉詩涵,不過今天的股東大會並不是由她發起召開的,而是由副董事長薑良以及超過半數的股東聯合直接越過她通知其餘人,如此一來幾乎等於將她這個董事長視若無物。
薑良的別有居心,其實劉詩涵很久之前便已有猜測,而上次幾乎撕破臉皮的分歧也充分暴露了這一點,雖然事後他主動來求和,但窗戶紙已然捅破再想複原是不可能的,矛盾已經生根發芽,遲早還是會有破土而出的那天。
隻是唯一讓劉詩涵意料不到的是,圖窮匕見一天居然來得那麼快那麼突然,蠢蠢欲動的薑良終於露出了隱藏已久的爪牙,而且多年來經營的勢力甚至有點超出了她的預期。
“各位。”薑良掃了對麵的一眼,顯然指向很明確:“從月初到現在,集團麵臨的問題仍舊沒有過去,為什麼?因為至始至終都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不是我針對董事長本人,但凡作為企業的一份子,沒有哪一個不憂心公司的發展以及麵臨的問題。”
“劉小姐接任董事長職位以來,很多激進的決策雖然給公司帶了很高的效益,但你們不要忘了,高效益的同時也給公司埋了諸多隱患,現在問題暴露出來了,負麵新聞接連不斷,直至現在都還是人人口中的談資。”
“董事長能力是強,但畢竟還年輕,沉穩不夠,還需要多曆練曆練。”說到這時,薑良此番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除了早就知道的那些股東,其餘那些都是目露驚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薑良話剛說完,便有一個看不慣的股東不陰不陽地諷刺道:“薑副董,本來你們董事局的事情我無權過問,但作為公司的股東之一,我隻在乎效益,劉董事長能帶領我們這些小股東賺到錢,試問哪個企業不會麵臨風險,如果僅憑這一點就否定了董事長,未免太兒戲了吧?”
那名股東話剛撂下,周圍便傳出此起彼伏的附和,顯然都是屬於劉詩涵的鐵杆擁護者。
薑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也不與他爭辯,似笑非笑地瞥了至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劉詩涵一眼,道:“能力與穩妥是兩回事,公司也有公司的章程,既然設立了這個股東會,那便一切按照規矩辦事。”
“想必大家都看過此次的提請議案,現已經有半數的股東聯名重新推選董事長一職人選,那隻有按規矩辦事了。”薑良說完怡然不懼地看向主位上的劉詩涵,但見她仍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裏不由冷哼一聲,認為故作姿態罷了。
“薑良,董事會還由不得你做主,想罷免董事長,誰給你的權利?誰給你的資格?”此時忍無可忍的戴遠鬆怒拍桌子,騰的一下站起身,聲色俱厲地指責道。
戴遠鬆洪亮的話音傳進在座所有人的耳中,董事長以下隻有他無懼薑良的威嚴,同為副董事兼第三大股東,又是站在董事長那邊的,平日裏地位與威望甚至不下於薑良這個第二大股東。
“戴副董稍安勿躁,製度裏寫得清清楚楚,隻要半數人讚成重選,那這個選舉無論如何都要進行,難道要壞了規矩不成?”薑良無所畏懼地看著他。
“哼,薑良,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突然膨脹到現在的地步,如果不是老董事長,你能有今天嗎?不過還是個在街頭開雜貨鋪的小販。好啊,董事長持股百分之三十六,加上我戴某人的百分之十二還有列位大小股東,我看你動不動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