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青橋檀香山籠罩在一層濃稠的夜色當中,一陣寒風拂過,執勤的保安都不由自主地縮一下脖子,罵一句什麼鬼天氣。
檀香山是富人居住的小區,在寸土寸金的四九城附近想購置這裏的一套別墅,能讓絕大多數人望洋興歎。
任輝是富人,家財萬貫的那種富人,是執掌一家國內金融企業的大佬,從事風投事業已有二十年之久,在業內擁有極高的地位,又擁有一個讓人豔羨的家庭,妻子高媛乃燕京市委高官千金。任輝能如此順風順水的爬到今天這個地步,離不開高家雄厚的人脈。
任輝名下的房子很多,多得連他都記不得有多少套,不過檀香山這套別墅是他常住的房子,老婆孩子也都在這裏。
任輝已過知命之年,事業也到達了頂峰的地步,和滿的家庭讓他很知足,一直以來對兒子培養不綴,再過幾年便一部分的擔子交到兒子任家軒身上。
隻可惜理想是美好的,兒子並沒有想象中的爭氣,除了吃喝玩樂之外正事是一點都不上心,前兩年管他要了幾個億說是出去創業,自己開創一片天地,還拿出了一份投資計劃書。
初時老任喜出望外,以為他開了竅,想也沒多想直接從賬戶劃了錢過去,滿心期待他把心思投入到事業當中去,即便鼓搗不出什麼成績,當作學費也是好的。
不曾想表麵上任家軒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也投資了近些年剛興起的自媒體平台,實則盡用這筆錢簽網紅去了,真實目的就是玩女人。
敗家敗到這種程度,得知真相的老任幾乎幾口老血噴出來,再怎麼罵也是徒然。
離年節還有兩三天時間,時值年關任輝也難得地閑下來幾天,這幾日連門都懶得出,除了看看報紙外,就是躺在沙發上看財經板塊的新聞。
自從袁奕死了之後,袁坤便一蹶不振,連集團都提不起去打理的心思,任輝知道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袁坤已經遠去,到了他們這個年紀事業已經成為了附屬品,而家庭才是他們最在意的。袁奕一死,袁坤三魂已去其二,再想恢複往日榮光怕是難上加難的了。
萬恒的主心骨被螻了,任輝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動了抽股套現的心思,當年萬恒融資時摻了一腳,甜頭也嚐夠了,現在萬恒雖還不至於倒下去,但衰落是必然的。
商場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明顯任輝就是這樣的人,袁坤的時代已經過去,他要另尋大樹了。
“孩兒他媽,趕緊打電話讓家軒回來,整天在外麵吊兒郎當,像什麼話。”一檔財經新聞結束,任輝遺憾地換了台,期間扭頭朝那邊正瞎忙活的妻子喊了一句。
“管管管,整天就知道管兒子,出去玩你也管,就沒見你幫他一把。”高媛頭也不回地嗆了一句,似有不悅。
“慈母多敗兒,兒子遲早被你慣出事來!”任輝臉色一板,聲調抬高了一些。
“你嚴父教子你倒是叫他回來啊,今兒個馬興瑞生日,有本事你把他叫回來給我看看。”高媛轉身把腰一掐,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任輝哼哼唧唧兩句,再也硬氣不起來,兩人的爭吵便沒了下文,這對在外麵看起來和和睦睦的夫妻,其實並不像表麵上那麼和諧,要說原因倒是一樁導致許多夫妻不和的事,老任早幾年就失去了房事的能力,男人在女人麵前最抬不起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