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已經到了第三天,下午時分劉家別墅裏的氣氛有些凝結的跡象,蘇玥與林蕭不見了蹤影,隻有劉詩涵一人端坐廳中,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書,兩眼時不時地往某個方向瞟。
之前林蕭說,蘇玥的腿疾已經治得差不多,再完成最後一步或許就會有轉機了,而今天正式林蕭設法完成這一步的日子,從早上兩人進去到現在,已經十來個小時沒有出來的,怪不得劉詩涵會心不在焉。
雖急切地想知道情況,但劉詩涵唯一能做的就隻有耐下心來等待,別無他法。
扭頭看了下時間,眼看已經下午五點,劉詩涵心中一歎,隨手放下書起身朝外走去,想到廊下去透一口氣,平時再如何淡定也是有了些緊張,需要平複一下。
然而剛走沒幾步時,劉詩涵忽然聽到身後有輕微的開門傳來,在空蕩蕩的房子裏顯得很清晰,她豁然回頭,雙拳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等著那個期盼已久的畫麵出現。
隻是,隨後的腳步聲顯現的平穩節奏感卻讓劉詩涵的心中一沉,難道還是沒有成功嗎?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眼前出現的畫麵似乎證實了她的猜測,林蕭不急不緩地推著輪椅走了出來,蘇玥仍舊坐在上麵,腿上蓋著毯子,與進去時的情景別無二致。
“還是……沒能治好嗎?”劉詩涵有些失神的低聲自語,似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轉眼就要七年,已經夠了。
林蕭推著蘇玥來到她麵前,見她神情低落,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微微一笑,劉詩涵忽然蹲下身子,握住蘇玥的雙手,柔聲鼓勵道:“不要灰心,一定會站起來的,再耐心等等。”
蘇玥將她的手反握住,握得是那樣用力與激動,明亮的雙眸閃爍著異樣的神采,而嘴唇也在前所未有地微微顫抖著。
“涵涵,腿……腿能動了,已經能動了。”蘇玥顫抖著聲音,出來時的平靜在這時已不複存在,甚至連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什麼?”劉詩涵心中一驚,接著便是狂喜,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激動地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嗯!”
蘇玥重重地點下頭,不知不覺兩行淚水已經緩緩流下,七年了,她已經失去這雙腿七年了,甚至已經忘記走路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而就是這種人最平常的動作,七年裏卻成了她的奢望,遙不可及。
“準確地說,現在她已經可以站起來了,隻是她還不適應失而複得的知覺,需要先適應一段時間。”這時林蕭提蘇玥解釋道,兩天裏幾乎耗費了所有的精力,如果再不有所起色,那豈不是白忙活了。
“真的嗎?”劉詩涵仰頭看他,熱切地期待著肯定的答案。
林蕭微笑著點了點頭,這種時候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事實也是如此,隨著境界的提升,配合藥物替蘇玥接上那些荒廢已久的經脈也變得容易了許多,換做之前不眠不休半個月可能都難以辦到。
原先以為這最後一步可以輕鬆完成,經曆過後才知道其中艱難,想當初散功後全身經脈盡斷,一個下午就被老頭子恢複如初,實在難以想象他是怎麼辦到的,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
劉詩涵頓時喜笑顏開,轉頭對蘇玥說道:“表姐,你現在什麼感覺?”
“麻麻的,使不上力氣,就跟蹲了太久後那種酥麻感一樣。”蘇玥溫聲回答,笑容中臉上依舊掛著淚痕。
“那再等等,再試著站起來。”
“不。”蘇玥看著她,眼神前所未有地堅定:“涵涵,你陪了我七年,沒有你姐姐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七年後的今天,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分享這個時刻,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