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

“哦,對,你什麼都不懂!”

白小譽衝著我晃點了半晌的手指,好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匆匆回屋不知道從什麼地後捧出一把香灰,然後漫天飄灑開來!

“不是,白小譽,我剛打掃完衛生!你這是幹嘛啊!”

“你懂什麼,你難道沒看出剛才那女人身上有什麼異樣?”

“什麼異樣?”

除了財大氣粗,哪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心說,白小譽你這不是變著花樣的欺負人嘛!

“得得得,反正你也不懂,懶得跟你說!但求梵途不會發現才好!”白小譽一邊撒著香灰一遍衝我說道:“十分鍾之後再給我打掃幹淨!記住了沒?”

我勉強笑笑應和,心說,你大爺,這不神經病嗎!

我盯著鍾表足足十分鍾,剛拿起拖把拖了沒兩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老板梵途!

他一身黑色風衣裏裹著一件同樣黑色的長袍馬褂,手提一個老式公文包,就這扮相得虧是穿在他身上,如若換了別人,八成是要被當成妖孽了!

有顏外加有錢就是格外任性!

就我們筒子樓大院裏的那些大姑大嬸而言,梵途這扮相如果被她們撞見了,保準是她們未來幾個月裏茶餘飯後的談資,而起版本無限升級。

別說是他們,就是我對老板這扮相也是不敢苟同。這都21世紀了,他未免也太複古了些吧?

其實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甚至一度覺得我們的老板梵途也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他新鮮又好看的皮囊之下一定暗藏了一特別特別蒼老的靈魂。因為他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年紀,我居然從他眼裏搜尋不到一點一滴的欲望和波瀾。

我所說的這種欲望是一種泛指,很寬泛並不僅僅局限於某一種。自從我進了這家店鋪以來迎上他眼眸的時候永遠都是那種深湖般無垠的平靜和淡漠。

在我淺顯的認知裏我一直覺得隻有經過了那種冗長而又磅礴的故事的人才會擁有那種淡漠。

“老板好!”我恭敬地行禮,迎上那雙幽冷如霜的深眸,我隻覺得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分。

他微微點了下頭,環視了店麵一圈,沒走幾步腳下的步子就停住了,眉頭隨之就皺了起來。

“是不是有什麼不該來的來過了?”

“怎麼了?老板?”那是什麼意思,我一時三刻還真有點理解不了。

“有一種奇特的味道?”

什麼味道?我看著老板,他臉色有些凝重。我猛的吸了吸鼻子,大概是香灰的味道......作孽的白小譽啊!

梵途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灑落的香灰,微微搖了搖頭,眯起雙眼,薄唇微微動了動,喃喃的說了一句讓我寒毛戰栗的話!

明明是一股屍體的味道......!

隨後梵途閉上了眼睛,他冥想了片刻,最後轉身看向我目光依舊淡漠如水,他說:“而且還是一具嬰孩的焦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