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懷安聽到淩穗不著痕跡的諷刺便也靜了下來,站在一旁。
李道長這時正走了過來,他見淩穗一臉淡漠,眼中還帶著絲絲怒氣與不屑,心中一驚。
這還是那昨日做低伏小的家夥嘛,今兒倒是正常了?
淩穗看見李道長遙遙對他行了禮。淩穗麵容雖然冷淡,可是禮數卻分毫不差,對李道長道:“多謝李道長款待,師兄要隨我一同回荒山,我二人便不在此叨擾道長了。”
李道長自然也理解,他師兄妹二人五年未見,還有些許事情要處理,無倫如何也不可能當著自己這個外人的麵。
李道長揮揮手道:“去吧去吧,記得何日離去再通知我老頭子一下。你我三人不醉不歸。”
淩穗對李道長道“好”,便帶著褚懷安回到荒山。
褚懷安本以為這荒山是小鎮中一座名山,即使交通再怎麼不發達也會有馬車通行。卻沒想到淩穗是著著實實是一個一步一個腳印的往荒山上走。
而且荒山之上竟然沒有任何到了美妙景色之處,的的確確就是個荒山而已。
褚懷安看著淩穗不變的容顏,半晌終究是沒能按捺下心底的欲望,問道:“你可曾怪過我?”
可曾怪過?
淩穗,她不知道。
若是怪應該是的吧~那時褚懷安與蕭欒一樣,都是淩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那一日蕭欒和褚懷安分別狠狠地打了他兩個巴掌。
蕭鸞還好,不過是年幼被劫持了。可褚懷安卻是徹頭徹尾的利用淩穗,淩穗怎能不怪他?
可要說恨,也確確實實提不上。
褚懷安這十多年來在淩穗身上花的心思,淩穗不是察覺不到,她甚至還感受到褚懷安一點一滴的變化。
隻不過這變化,淩穗不能給他回應,而褚懷安也不能要她的回應。
淩穗望著褚懷安禮貌而有疏離,一如她五年之間雲淡風輕的樣子。
淩穗看著褚懷安道:“怎會?”
褚懷安被淩穗這不輕不重的樣子噎得說不出話來,縱然心中千頭萬緒、千言萬語,想對淩穗訴說。可是淩穗的態度極為,肯定的告訴了他——不可能。
褚懷安心中生出了一些怨恨,卻又不得不懷著怨恨埋在心裏,而是隨著淩穗一步一步的往荒山上走,偶爾見淩穗行動不便時,還拉一把。
可是在褚懷安出道淩穗冰冷入骨的手時。心中一涼,五年之前,淩穗身體溫度還與常人無異,現在為何會與屍體的溫度一般無二?
褚懷安看著淩穗問道:“這五年之間,你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淩穗將手抽出,提起大氅,一步步的往山上挪:“沒發生什麼,一切安好。”
褚懷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連朋友的身份都已經消失不見。更不要說與淩穗談論更加私密之事。
褚懷安心中暗歎一聲,乖乖跟在淩穗身後。
淩穗見褚懷安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也不惱,而不是一步步的把他帶向大本營。
淩穗將褚懷安帶到自己所在的大本營中,心中也並非沒有半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