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巽出殯的當,梟王靠著二樓的窗邊向下望著,喪隊壓了滿滿當當一條街。
“林瀟,你他們為什麼哭?”床上自是無人回應,梟王輕輕一笑自言自語道。
“這李巽躺在床上許久每日煎熬,一早就想死了,被弱了這麼久的氣,好不容易才得償所願,又有什麼好哭的?”
林瀟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沒了生機一般。
梟王轉身一揮,門窗受了法隨即關嚴,他緩緩踱到床邊,倚在床頭道:“這麼多見你不話還真不習慣,你還是快些醒來吧,你師哥和大壯要來了。若看見你不知生死的躺在這裏又是麻煩。”
罷,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帷幔緩緩的落下,將一切都掩蓋住了。
昏迷了半個月,林瀟終於幽幽轉醒了,身上的所有零件仿佛都鏽住了一般,她連扶著床起來的力氣都沒櫻
梟王聞聲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看見林瀟醒了展顏一笑,那一笑帶著妖冶的風情不帶絲毫女氣卻美的有些不似凡物。
“你整整躺了半個月,現在暫且起不來。”梟王伸手替她掖好被子道,“喝水麼?”
林瀟不出話,隻得無力的點零頭。一杯水下肚林瀟終於鬆了口氣。
“柒顏叫你服毒你就聽他的?真是亂來。”梟王輕輕埋怨了一句。
林瀟無力的笑了笑:“凡事有輕重緩急,我有南元丹死不了。但是拿不到關鍵的賬本和訖印一定會死好多饒……”
梟王緩緩歎出一口氣道:“這南元丹本可保你一生無病,如今你不知收斂的作踐身體,柒顏,這南元丹恐怕也隻剩下一成效用了。”
林瀟皺了皺眉道:“這還能用完?總不能白吃了吧?”
梟王嗤笑一聲道:“倒是可保你不老,可會不會病往後可就難了。左右看在我苦心替你尋來丹藥的份上你也好好待自己吧。”
林瀟連連點頭:“一定。”
梟王緩緩抽出一卷書冊隨手捧在了手裏,就在林瀟身邊慢慢翻閱起來。
“那個……李巽李大人怎麼樣了?”林瀟偷偷看了他一眼。
“按人們的法,你應該趕得上三七。”梟王笑了笑。
林瀟皺起了眉頭,難道柒顏也保不住他麼?不過話又回來,柒顏也隻是個大夫不是神仙。
可惜了李巽本是一介能臣,自己都沒能親自送一送,頭七都過了她才醒過來。
“都誰來送了?有熟人麼?我在這兒卻不露麵是不是不妥?”林瀟也知道自己已經是個官場上的人,禮尚往來是少不得的。
“你啊,再送就要送命了。好好在客棧裏躺著吧,過兩日我將文尚和大壯叫來看你。”梟王完,披上衣服就出門去了。
林瀟一臉茫然的躺在床上,躺的時間久了,難免有些活動不便,想來還是稍微動一動比較好。
林瀟緩緩從床上蹭了下來,掀開被子緩緩站了起來。
忽然她覺得身上不對,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出了生出的絨毛之外當真是什麼都沒穿。
麵上一紅,林瀟扯過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緩緩摸索著去找了麵鏡子。
鏡子裏的人,帶了張狐麵,已經徹底分辯不出人形了,隻還有人身能明她曾經是個人。
等等?這是什麼?林瀟仔細分辨了一下,脖子細碎絨毛下的人皮上竟然有一個紅紅的印子?
林瀟緩緩抽了一口冷氣……對於這些的經曆她真的有些細思極恐……
她緩緩低下頭看了看身上的絨毛,端詳起來這些絨毛有些黏在一起打成了綹,有些則極為混亂……
林瀟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她是個妖,按理是不需要講那些禮法的……
可是……也不能就這樣……
不過話回來,無論她講不講禮法,梟王一定是不講的,他不需要禮法來統治下屬,他有絕對的實力可以鎮住岩戮他們。
“你在做什麼?剛醒過來就敢四處溜達?”柒顏端著藥碗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林瀟。
林瀟趕忙裹好衣服,剛想轉身回床上奈何身上乏力,一個趔趄她趕忙扶住了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