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的家東、北兩麵臨河,所以通彙坊也是因此得名。特別是他們的家,在整個坊內因為兩麵臨河,所以顯得比其他地方要清淨了一些,但外麵則是比其他百姓的家要熱鬧了很多,畢竟緊挨著兩條繁忙熱鬧的河流。
葉青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白純還沒有過門嫁入葉家前,隻登上過二樓一次。所以在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裏,甚至就連一樓,他也是在祭拜他那便宜的兄長葉宏時,才得以進去,二樓就完全成了白純一個人的私人空間。
剛剛踏入院子裏,一身素衣打扮的白純,便摘掉了包在腦袋上的布帕,瞬間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便如同瀑布一樣灑然而下,直達白純的臀部,在陽光的照射下,依然晃動的秀發跟那高挑的背影,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獨特的魅力,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絕美仙子。
葉青很搞不懂,甚至沒有被葉宏明媒正娶,隻不過是定了親的白純,為何會在葉宏死後,依然固執的還要嫁入葉家,而後還穿著一身素衣為葉宏守孝、守活寡。
“你今日還要繼續當差,現在我已經到家了,你快些過去吧,別讓人家再說你的不是。”白純站在一樓的台階處,陽光灑在雪白的素衣之上,形成一層淡淡的氤氳,加上背後亮麗烏黑的秀發發梢,隨著微風搖動著,讓人恍惚之間甚至懷疑,下一秒是不是她便會如那九天玄女一般飛空離去。
看著白純站在台階處仙袂飄飄的樣子,葉青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到這個世界後,才接觸的詩經《衛風·碩人》裏的那句話:“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句子。
神情在瞬間恍惚了一下後,葉青緊了緊手裏的雁翎刀,而後定了下心神,點點頭叮囑道:“得,那我先去當差了,你自己在家小心一些。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帶回來嗎?”
“不用了,你快些去吧。”白純微微笑了下,但總感覺葉青最後麵那句話,像是在指自己的難言之隱。
故作鎮定的抬頭看了看二樓的欄杆處,平日裏她與小叔子說話,都是一個站在院子裏,或者是廂房的門口,而自己則是站在二樓的欄杆處,跟他簡單的說幾句家常。
像今日這般兩人都站在院子裏說話,在不算短的兩個月時間裏,好像並沒有幾次,即便是兩人平日裏吃飯,也是默默的自己吃自己的,“食不言”這句古話,被他們兩人是徹底的發揮到了極致。
“那我先走了。”葉青看著白純也笑了笑,而後轉身便往外走去。
看著葉青那高大矯健的身型離去,白純總覺得葉青剛才那一笑,顯得是那麼的詭異,就像是剛才最後那句話一般,好像自己的隱私被他看透了一般。
這讓她的神色莫名的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心弦也是跟著一緊,就像是女兒家的心事兒被人發覺了一般,心中同時也充斥著一絲尷尬跟一絲絲怒氣。
走出家門後,轉身把兩扇木門帶上,一隻腳在門口的小石獅子頭上蹭了兩下,而後左右看了看,確定那兩名金人並沒有甩開李橫跟老劉頭跟過來後,這才快步往艮山門的方向走去。
葉青他們所在的坊在東青門,與艮山門相鄰,所以不大會兒的功夫,葉青便在已經開始漸漸散去的人潮中,找到了站在李七兒羊肉店門口的李橫跟老劉頭兒。
“怎麼樣兒?吳貴找沒找我?”葉青眼珠子在四周轉了一圈後問道。
“沒來,估計又巴結哪個頭兒去了。”李橫懶洋洋的拄著雁翎刀,看著快要西斜的落日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說道。
“也說不準去其他伍轉去了,你倆剛來禁軍時間不長,還是凡事小心著點兒。不過話說回來了,吳隊官其實人不錯,處的時間久了你們就知道了。他現在主要是看不慣你們年紀輕輕的就跑到禁軍混日子罷了。”老劉頭看了看自己的頂頭上司葉都頭後說道。
何況他也清楚,葉青跟李橫被貶到禁軍,這也不是他們願意不願意的事情,這是上麵朝廷跟那些大官兒的事兒,是整個南宋在隆興北伐失利後,皇帝陛下對大宋軍隊進行一次徹底革新的結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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