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旁邊李橫對他那嗤之以鼻的眼神,老劉頭就當作沒看見,反正不管李橫怎麼看他,怎麼巴結、討好他,他都絕不會把自己的三閨女嫁給李橫的。
劉蘭兒生的那麼標致,可不能隨便嫁了,怎麼著也得找個有錢的人家才行,像李橫這種,一個月就那點兒俸祿,還不夠給自己買上兩壺中等的酒水呢,就是連三嬸酒館的好酒,他都供不起自己喝,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老劉頭兒,錢塘門一帶有你這樣的人……真是……嶽將軍要是活著……。”李橫看著老劉頭兒光芒四射的眼睛,豎起大拇指搖著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了,怎麼就看上他閨女了呢。
“怎麼了?我老劉頭兒哪句話說錯了?清河坊就是有錢人多,我老劉就是向往清河坊一地。同樣是我大宋的忠臣良將,清河郡王在太平巷富甲一方,也曾領兵抵禦過金人、大敗金兵過,他也時不時向百姓施以善緣啊。嶽飛將軍忠烈一生,最終呢?因莫須有的罪名死在了錢塘門的風波亭,現在是平反了,可有個屁用啊,你看看張俊的兒子:兵部侍郎啊。嶽將軍的兒子呢?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的,現在……。”老劉頭像是被踩了尾巴,突然間變得齜牙咧嘴、怒氣衝衝,要不是葉青攔著,恐怕老劉頭都能衝上去把李橫生吃了。
看著眼前老劉頭瞬間便被李橫激的焦躁狂暴、如同一條老瘋狗,葉青突然覺得,這老劉頭跟那幾個神情同樣憤慨的手下,看來也都是一些有故事的人啊。
“別說了,再說下去,嶽將軍的棺材板可就按不住了,要從墳裏蹦出來找你們算賬了。”葉青拍了拍李橫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跟老劉頭計較。
看著老劉頭跟李橫互相看彼此不順眼的樣子,葉青也隻能在中間和稀泥,畢竟話題一旦牽扯到嶽飛身上,不光是現在,哪怕是在近一千年後的世界,嶽飛之死依然是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爭執不休的話題,總之,在如今的大宋充滿了爭議,在後世也一樣是充滿了爭議。
不過話說回來了,人都死了,當今朝廷給予平反,給予一些補償,又有何用呢?大宋,不就是一個玩弄權謀、玩弄人心、玩弄城府、玩弄心機手段、玩弄陰謀陽謀最盛的朝代嗎?
自從趙匡胤黃袍加身,一係列的舉措下來,特別是在杯酒釋兵權後,在重文抑武的大策略下,玩弄權術、人心城府的不就是大宋朝廷的基本日常?
文人相輕這句話,在大宋怕是最為適宜不過了,這裏畢竟有著絕對適合文人相輕這句話,被發揚光大的豐厚土壤啊。
隨著太陽漸漸升起,站在湧金樓一旁的十個禁兵,第一時間便進入了蘇金生的視線裏,身為燕府的大管家,府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由他來打理,每天登門拜訪的是什麼人、身份、地位如何,他一眼基本上就能夠看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這也是燕鴻淵一直很倚杖他的緣故,加上為人處事老練、圓滑,還從來沒有給主家添過任何麻煩,隻有幫主家把府裏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一派和諧團結的景象。
“在下燕府管家蘇金生,請問這位可是葉公子?”蘇金生快要走進葉青等人跟前時,看到為首的年輕人也正好望向他,於是便止步拱手問道。
蘇金生不過四十左右歲,一身藍緞窄袖長袍,腰間掛著一塊品相算是中等的玉佩,身材中等,目光炯炯有神,透露著一股幹練,臉上也一直掛著溫和的笑容。
看著前方蘇金生一副穩重老練、從容不迫的樣子,葉青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旁邊的老劉頭,年歲看起來兩人應該是相差不了幾歲,但氣質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老劉頭怎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邋遢老頭呢,而且還是土的掉渣的那種。
“不敢當,在下便是禁軍都頭葉青,見過金先生。”葉青不卑不亢的手拿雁翎刀,而後雙手抱拳行禮道。
兩人俱是上下打量著對方,而且彼此都知道,一旦葉青進入燕府後,兩人之間在往後的日子裏,必然是要抬頭不見低頭見。
身為禁軍的兵卒,多多少少的都會帶有桀驁不馴、懶散鬆垮的性格,或者是因為禁軍的緣故,而不把他這個管家放在眼裏,畢竟這些事情在其他府上,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禁軍進入豪門世家監守自盜、跟府裏的下人合不來,勾搭女下人等等,也都是時有發生的事情,常常鬧的是讓管家夾在禁軍跟主家中間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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