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調侃(2 / 3)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今日一戰後,率領隴城騎兵作戰的謝倫,在今日都不知道被金人打哭了幾次,看著一個個初出茅廬的騎兵不甘心的倒在血泊中,看著即便是臨死前,也還要“貪婪”的再拉上一個金人墊背的不要命的勇猛,謝倫每每想起今日戰場上那些慘烈的情形,都心痛的想哭。

這些可都是未來足夠成長為強悍騎兵,能夠東征西戰的精銳騎兵苗子,但奈何卻是等不到真正成為一名精銳騎兵的那一天,就戰死在了疆場。

八千人的騎兵,經此一戰,僅僅隻剩下了三千人,這讓已經欲哭無淚的謝倫,在戰事剛剛停下來後,對著那渾濁無聲的黃河水默默出神,完全不願意去相信今日發生的這一切。

當然,他心裏也很清楚,在今日戰場上存活下來的三千人,如果再給他們幾天身體與精神的調整時間,那麼下一戰之時,這三千人就完全可以蛻變成一支真正的精銳騎兵,不敢說能夠跟種花家軍的兵士相媲美,但謝倫相信,就算是再差,對上種花家軍也絕對會有一戰之力!

“今日原本乞石烈諸神奴,一直是壓著我這邊打,但到最後卻是整個戰場都亂了,我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士氣已經成了一團亂麻,根本不像是一開始那般在有序的作戰。大人,是不是在快要日落之時,金人那邊發生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大事情?才使得最後兩個時辰,金人都是跟無頭蒼蠅似的在胡亂衝撞。”雖說今日是一場慘勝,但好歹也是勝了,何況戰爭本來就是要死人的,所以此刻的徐寒,已經把今日一戰的不快,通通拋之到了腦後,開始分析著今日一戰的戰況。

“久攻不下,必然是會亂了軍心、失了方寸。”葉青再次安慰的拍了拍另外一邊,眼眶通紅的謝倫的肩膀,而後微微歎口氣繼續說道:“當年與鐵木真、乞石烈諸神奴一同前往遼國,還是在征戰花剌子模人時,我就已經了解乞石烈諸神奴這個人了,雖然是一員猛將,但終究是將才,非是帥才。”

“這有何不同?”王重有些不解的問道。

王重、謝倫的身份,在隴城兵營時,就如同後世的軍事教官相差不多,基本上都屬於理論強於實踐,所以若是紙上談兵,或者是做預判、推演的話,兩人絕對是一把好手,但若是真正的扔到戰場上的話,那麼就會出現,像今日愛兵如子的謝倫這般,竟硬生生的被金人打哭了好幾次。

當然,謝倫被打哭,完全是因為看著自己麾下的兵士一個個倒下去,心疼的不由自主的哭了出來,但從中也能夠看出,不管是王重還是謝倫,最起碼在最初,對今日戰場上的殘酷與慘烈的形勢,還是缺乏一些真正的預判。

王重同樣如是,若不是今日葉青一直坐鎮中軍的話,說不準到了日落時分,在金人開始瘋狂的大舉壓上進攻時,很有可能就被金人給陰差陽錯的,從原本佯攻的中路打開一道口子。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戰場形勢向來是千變萬化,顯然就是乞石烈諸神奴,也沒有料到,原本的強攻一側,竟然踢到了種花家軍這塊鐵板,也更沒有料到,一開始佯攻的中軍,竟然在最後時刻,差些成為了他們最容打開一道口子的最佳戰場。

但乞石烈諸神奴最終,在戰到最後的時候,在日落時分時,他也已經被慘烈的戰場局勢給搞蒙了,一時之間很難分辨、把握整個戰場的形勢,更是無法在第一時間內,判斷出宋人的士氣,到底是哪一邊強、哪一邊衰。

對於整個戰局形勢的敏銳把握跟洞悉,顯然乞石烈諸神奴比起葉青就差了很多,所以到了日落時分,在久攻不下之後,眼睜睜的看著軍心士氣一衰再衰時,腦海裏已經快要一團漿糊的乞石烈諸神奴,便不得不病急亂投醫似的,開始手忙腳亂的四處用兵,完全忘記了他最初的渡河策略,完全放棄了強攻跟佯攻之策,心裏隻想要在今日趁勢攻過黃河,打敗宋人。

乞石烈諸神奴顯然也深知戰場之上的優柔寡斷,帶來的可怕後果便是戰敗,但他的當機立斷,同樣因為沒有敏銳的抓住宋人的防守弱側,從而使得大好機會

白白浪費掉。

身為一個合格、優秀、勇猛的將才,乞石烈諸神奴可以做到打哪兒破哪兒,但身為一個統帥全軍的主帥,在把戰略高度提升一個層級後,乞石烈諸神奴便失去了他自身原有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