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葉青看了一眼身邊的幾人,微笑著道:“史彌遠去了濟南府,辛棄疾如今應該已經跟史彌遠見麵了,韓侂胄同樣還在蘭州府跟虞允文耗著,兩人的目的不用我說,想必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吧。”
“媽的,他們這個時候來……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是沒安好心。”葉衡難得的朝著河麵啐了一口吐沫罵道:“這個危急時刻,簡直是添亂!為何就不能同仇敵愾的一致對外,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爭權奪利!臨安朝堂之上的其他官員都死光了不成!”
“朝堂幾乎都是由他們二人把持著,聖上龍體欠安,皇後能夠做的總是有限,史彌遠跟韓侂胄這個時候一東一西的挺進北地,便是不希望我葉青一家獨大,這是要離間奪權啊。”葉青抬頭望著冬日裏難得的晴天說道。
“他們還真是會選時候啊。”一直不曾說話的王重,下意識的搖著頭,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繼續道:“夏國不過剛剛才亡,他們就立刻急不可待的北上奪權,難道就不怕如此內訌下去,夏國會死灰複燃,金人會趁機攻過黃河嗎?”
葉衡默不做聲的看了看葉青,又看了看王重,他如今多少有些理解當初葉青北伐時的壓力了,那時候的他就如同現如今的史彌遠、韓侂胄一般無二,雖然不曾像他們那般想要奪權,但在臨安也是一直在攻訐葉青的北伐、抗旨不回的舉動。
當然,如今的葉衡,自然是更為佩服葉青的強韌,最初北伐之時就能夠頂住來自臨安各方麵的巨大壓力,堅定不移的持續北伐,收複失地,哪怕是背上一世罵名也在所不惜。
更令葉衡佩服的便是,葉青當初對於虞允文、辛棄疾留在蘭州府、濟南府的那份堅定,在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英明正確。
很難想象,此刻若是鎮守濟南跟蘭州的不是辛棄疾跟虞允文的話,恐怕換做北地的任何一個官員,都很難抵擋的住來自韓侂胄跟史彌遠的壓力。
畢竟,二人可是代表著朝廷來到兩地的,其他官員很難堅定的站穩傾向於葉青的立場,如此一來,很有可能就會讓史彌遠、韓侂胄二人奪權得逞,從而使得葉青就真的是在給這二人做嫁衣,這麼多年的所有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濟南、蘭州既然去了史彌遠、韓侂胄,難保京兆府就不會有人來了,葉大人,京兆府也不得不早做安排才是。”葉衡皺眉,如今大片疆域盡在葉青之手,那麼史彌遠、韓侂胄既然插手了一東一西兩個地方,京兆府這塊兒難道他們會眼睜睜的放過嗎?
“不錯,京兆府也會有人來的。”葉青歎口氣道。
而王重則是有些疑惑的道:“大人,若是按照地理位置來說,那麼朝廷要派遣他人繼續北上,也該是前往開封、洛陽才是,畢竟,這對於朝廷來說,或者是史彌遠、韓侂胄豈不是更為有利?京兆府雖然重要,但畢竟是在大人您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又有崇國公坐鎮,他們難道不知道奪權的難度很大嗎?”
“洛陽周宗、開封張奎可信嗎?”葉衡聽到王重如此問,也不由的跟著問道。
他並不清楚北地其他路的官場內情,這一切都是在葉青第一次北伐時,就已經被葉青差遣到任的官員,至於背景身份葉衡更是一概不知。
“金遺留官吏,不過在北伐之前,就已經暗地裏投靠我們,完全可信。”葉青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朝廷不會派人去洛陽跟開封的,雖然兩地於朝廷更為有意義,但終究是不是名正言順的我大宋官員,朝廷就算是去了人招攬,也不會有任何的突破。”
葉衡看葉青說的如此篤定,便默默的點了點頭,道:“辛棄疾、虞允文應該能夠與史彌遠、韓侂胄二人周旋一段時間,所以當務之急還是眼前這一切,我們該如何應對。既然金人皇帝要來這裏,就足以說明,金人是打算要在此跟我們決一死戰了,接下來金人的攻勢必將會更為猛烈,以我們現如今的兵力很難應對,還需要早做打算才行。”
葉衡的話語在空曠的黃河岸邊,卻是讓眾人有種壓抑的感覺,眼下依舊是內憂外患,甚至一個弄不好,所有的一切都將會前功盡棄了。
河套三路守不住,就很有可能意味著,京兆府路也會因此而失去,失去了京兆府路,那麼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夏國疆域,也就有可能失去,而且即便是不會被夏國殘餘複國,但如今還有韓侂胄在蘭州虎視眈眈。
眼下的困局,讓眾人站在黃河岸邊一籌莫展,既要應付金人,還要應付背後的自己人,甚至,連京兆府在接下來也將會陷入到不安寧的局勢當中,必須有一人坐鎮才行。
葉青的目光掃過葉衡等人,竟然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雖然葉衡最為合適,但白純並不是很相信葉衡,而且傘還曾截獲過葉衡跟趙師夔的來往信件。
(ps:征夏國開始鋪的有些大了,所以寫起來就很費勁,現在也是一樣,情節得繼續往前發展,但正在進行的也得完整的交代出來,慢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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