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 啟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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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家軍從北地各路大軍內精挑細選後,在虞允文跟徐寒的張羅下,由原本延州之戰後的三千餘人,一下子把人數規模擴大到了八千人。

不管是山東路還是征夏的各路大軍,抑或是在安北都護府的各路大軍,都被虞允文一個不落的挑選了一遍,而後又在好幾萬人的基礎上進行了一番淘汰,而且這還要算上鍾蠶跟墨小寶,從西平府挑選來的一些適合種花家軍的將士,才組成了如今種花家軍八千人數的規模。

種花家軍可以說是把整個北地的精兵悍將全部囊括在內,而且因為選拔條件的苛刻,也使得淘汰率是極為的驚人。

從種花家軍的規模建製擴張,就足以看出來,不管是虞允文還是劉克師,抑或是辛棄疾,對於葉青這一次回臨安都是十足的重視跟謹慎,同樣,也反映出葉青在北地的地位舉足輕重,不然的話,也不會因為他要回臨安複命一事兒,而把整個北地的各路大軍都用篩子過了一遍,最終隻是為了挑選出完全忠誠於葉青、隻認葉青一人的眾將士。

長安城的街道並不是很繁華,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騾車、牛車較為常見,馬車與轎子則是要少了很多,如果說臨安城就像是一幅彩色生動、小橋流水分外精致典雅的風景畫,那麼處處裸露著黃土夯實的土牆的長安城,就是一幅沒有生動色彩的水墨畫,倒是處處有一股說不出的滄桑與厚重感。

兩人悠然自在的看著長安城的人文,虞允文把心頭最後的疑惑還是問出了口:“為何韓侂胄在道別那日向你示好,試探著想要和你再聯手,你卻視而不見,拒絕了此提議?史彌遠既然放話了,要在臨安跟你為難,所以此形勢下,跟韓侂胄聯手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

看著一家頗有規模的茶館,葉青率先邁入裏麵,點了一壺茶水後,才笑著道:“聽沒聽過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看著虞允文咂摸著這句話,露出笑容搖著頭,葉青也笑嗬嗬的解釋道:“韓侂胄急功好利、好大喜功,不管是城府還是眼光,比起史彌遠都相差太多。此人能夠坐上今日左相高位,與其說是靠他自己,倒不如是靠其父韓誠在朝堂之上積攢下來的實力,韓誠任左相不久,便因為朱熹等人的彈劾而辭官,順理成章的把相位讓給了韓侂胄。韓誠任相時,史彌遠則是一直蟄伏著不敢露頭,深怕招來韓誠的打壓。再看看如今,自韓侂胄任左相之後,非但沒有打壓住史彌遠,反而是使得史彌遠在朝堂之上的勢力越來越大,就僅憑這一點兒就足以證明韓侂胄的無能。”

看著虞允文靜靜聆聽,葉青親自給虞允文斟茶,而後繼續說道:“韓誠辭官與史彌遠暗地裏鼓惑朱熹等人,彈劾他們父子不無關係,所以按理說,韓侂胄在任左相後,就該把史彌遠視為他朝堂之上的勁敵跟仇人,極力打壓才是。可自韓侂胄任相後,如今在朝堂之上史彌遠非但沒有節節敗退,反而是在朝堂之上已經隱隱有了跟他平起平坐的實力。雖說吏部乃是六部之首,身份地位在朝堂之上本就隱隱高出其他五部一籌,但韓侂胄終究是當今左相,竟然無法理順朝堂之上的勢力黨羽的劃分,反而是弄到了要跟史彌遠一個吏部尚書……。”

“如此不是也正和北地之意?或許朝廷也是希望史彌遠能夠在朝堂之上製衡韓侂胄,不使他一家獨大,所以才任由史彌遠一步一步做大。”虞允文打斷葉青的話說道。

“不錯,朝廷當然不希望韓侂胄在朝堂之上隻手遮天,但韓侂胄身為當朝宰相,一個政客,難道就要任由局勢如此這般發展,對他越來越不利嗎?史彌遠掌吏部、控戶部,刑部、兵部又都不是韓侂胄的勢力範圍,隻有工部、禮部唯他馬首是瞻。大理寺同樣非韓侂胄唯命是從,禦史台又是他跟史彌遠平分秋色,身為一個左相,在朝堂爭鬥中,竟然僅僅握有兩個不被人重視的工部跟禮部,而且還因此自鳴得意之人,你覺得跟他聯手的收獲會有多少?”葉青搖頭反駁著虞允文替韓侂胄無能的開脫。

在葉青看來,韓侂胄身為當朝左相,留正又隻忠於朝廷,而且還跟他葉青、史彌遠之間都有恩怨的情況下,韓侂胄無論如何都該是拉攏留正站在他這一麵,一同來圖謀朝廷其他幾部才是。

但韓侂胄自任左相後都做了些什麼?時時刻刻防備著留正會對他左相的權利構成威脅,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從而使得史彌遠在朝堂之上遊刃有餘的發展著自己的勢力。

而韓侂胄對此非但沒有半點兒不滿跟危機感,竟然還隱隱覺得史彌遠在朝堂之上的崛起,以及跟他平起平坐的勢力,都是理所應當!

本末倒置之餘還要自降身份,把自己堂堂一個左相的地位降到跟史彌遠一個尚書的級別,如同坐擁寶山而不自知,這樣一個人,在葉青看來,已經毫無跟他聯手的必要。

當初能夠時不時的跟韓侂胄聯手製衡史彌遠,完全是因為時局所迫,讓葉青不得不如此做,畢竟,韓誠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比早已經不問國事的史浩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