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洛河陰冷的空氣下傳播,黃幫和陳幫真正的話語人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看到自己的大哥來了,董導和杜老大也領著人退了回來,站到他們的身後,各自訴說情況。
在某處房頂上,隱藏著許多人,其中一個一臉興奮的人看著身旁的傲締說道:“老弟,你究竟是怎麼把這些情況都猜到的?竟然都讓你猜的八九不離十。”
“這是人性,隻要是人就他醜陋的一麵,隻要是人就有他人性之中的缺點,包括你我。如果被人抓住這個缺點,那就會無限擴大、滲透,直到最後失敗。”
這夥人正是傲締和於淳,於淳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他自幼隨師出外學藝,直到十八歲那年才回到家,如今方才二十二歲,雖說已經成家立業,卻依舊有一顆心懷世界的心......在山上雖說武藝文學出眾,但對於人性的理解與社會的黑暗卻是知之甚少。這兩年在於老的教導下,成長了許多,這也是於老讓他跟著傲締出來淌這趟渾水的原因之一。
“首先,他們是黑幫。黑幫為什麼會存在,因為他們貪婪想要好吃懶做。這樣的人,他們都不想吃虧,吃虧就一定要在其他方麵找回來,偏偏這些人又非常在乎兄弟情義。而那些真正心狠手辣的人,是不屑於在這種小幫派裏的廝混的......”
通過事先的調查,與於家送來的情報分析了解,杜老大是一個把兄弟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人。平時他手下受欺負,他一定會找回去,嗯頗受手下人愛戴。他這幾個好兄弟,胡老二愛財,朱老三好賭,皮老四好色,張老五愛酒,盧老六好男風。隻要抓住這些人的品性,稍加利用就會變成他最鋒利的刀。
用錢財收買不一定能挑動這些人之間的鬥爭,雖說皮老四好色,但也不是那種為了女人就能插兄弟兩刀的人,想要靠女人迷惑他不易於登天......至於張老五,要是讓亞索來倒是真可能把他哄騙的板板整整......至於盧老六,他想想都惡心,隻能從朱老三這裏下手。
賭博賭錢,那就把他的錢都騙過來,其實借口有很多,例如皮老四和黃幫的人爭女人,例如胡老二因為貪錢,挑撥離間說他收取黃幫人的賄賂,已經叛變了,現在是黃幫的臥底......也可以說皮老四為了女人跟別人打了起來,還可以說是張老五喝多了酒跟人動手,被暴打了一頓......最搞怪的,可以說盧老六看上某個男的,其實那個難得卻是誰誰誰的兒子......隻是那些太耗費時間了。
隻要朱老三,算他倒黴恰恰能趕上這個階級矛盾,再巧妙的將黃幫的牌子遺落在地——其實那是於淳手下在賭場之中悄悄摸來的——如果說杜老大真能忍了,那麼下次。遭難的就不一定是老幾了。
給於淳分析完這些,下方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雙方大佬都在這兒,場上受傷的、戰死的小弟已經被抬到了後麵,隻剩下血渲染在地上。、
能混到一方之主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今天的情況已經逼到他們不得不做出決定,現在雙方都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將矛盾緩和的勢力。
就在雙方達到一個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們等的那個人終於來了。
“都別吵啦!”人未至,聲先行,來的人正是沈家老四沈訓義,沈訓義一來看到這情況,他就知道發生有多嚴重,連忙開口道:“沈兄黃兄,這怎麼回事兒?我聽到消息連忙趕過來了,別傷了自家兄弟和氣,讓旁人看了笑話。”
站在場地中間,將火氣衝天的雙方攔開,沈訓義平時負責的就是三家聯盟之間的平衡。沈家七個兄弟,老二不管世事,老三脾氣火爆,隻有他這個老四性格穩重。
“來的路上,我簡單的聽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這其中說不定有一些誤會。”
“誤會?黃兄總要給我家兄弟一個解釋吧?”沈幫領頭人是一個長相猥瑣、身材魁梧的人,此刻撚了撚胡須,對沈訓義說道。
“我家兄弟也有受傷的,還有已經死了的了,事情還沒有定論,就在這裏要說法?沈賢弟怕不是過分了吧......”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大家就不要在這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街了。最近洛河不太太平,不妨找個地方,大家把事情說開就好......”
傲締搖搖頭,歎口氣說道:“走吧,沒什麼意思了。”
“不再看一會了?”於淳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遠處,跟著傲締跳下了屋頂,
“沒意思,都是在扯皮。”
於淳撣撣身上的灰塵,湊到傲締身邊:“是啊,雙方都不想打起來,都是小弟在置氣,走走走,我請你喝酒,好好學習一下那個心理學的東西。”
事情到這已經沒有看頭了,架是打不起來了,雙方都想息事寧人,還有沈訓義這個攪屎棍在裏邊,怕不是賠點錢,這件事就結束了。追根問底,現在的黃幫和沈幫,隻要不是幫主死了,想要打仗那都是不可能的,雍容富貴的日子已經讓他們忘記自己的血腥了......能享受為什麼要去拚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