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魔王還是頭都沒抬。
他正在整理手套上的最後一絲褶皺,微微垂著的精致眉目,ting拔而舒展的坐姿,都讓他有一種貴族式的優雅。
這畫麵養眼得讓人沉醉,哪怕看上一整,都不會膩。
然而這才是他的可怕之處,他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這樣清貴疏冷的表象之中,滴水不露。
他不會給任何人跟他談條件的機會,不會讓任何人看透他的目的,就算麵臨再強大的對手,他與對方的談話,都不能稱之為談判,而應該叫做——掌控。
談話的節奏,對手的情緒,永遠是掌控在他手中的。
比如現在,裴永年一定做夢都想不到,他口中的那個喬項明的秘密,正是君大魔王想要知道的。
君大魔王現在慢條斯理的優雅動作,看在他眼裏,隻覺得磨人。
他以為君大魔王是對他的話不感興趣,愈發的沉不住氣,他主動就要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他爬起來,一隻手捂著手術後還沒完全愈合的刀口,踉踉蹌蹌地來到窗台邊的矮櫃。
他掀起那個矮櫃,從矮櫃下,用力扯出一個用透明膠帶牢牢粘在底部的光盤。
這隻是他臨時住的病房而已,卻要把一張光盤從家裏拿出來,還藏在這麼隱秘的地方,足可見裏麵的內容有多重要。
裴永年急於表現,他想把光盤遞出去,卻又反應過來不對,於是急忙更靠近窗邊兩步,半個身子幾乎都快探出去。
他拿兩隻手抓著光盤,做勢要掰斷它似的。
他想和君大魔王談條件,想要“威脅”君大魔王,如果他不答應放過他,他就立即把這光盤掰斷。
想到這光盤的內容,裴永年的底氣就足了許多,聲音也揚高了幾分,“君先生,你看過新聞了吧,喬項明有個妻子,就是當年被趕出去的尹家千金尹夢雲,這光盤裏……”
“砰”的一聲巨響,病房的門突然被撞開,喬項明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般衝了進來,雙眸血紅,直撲向窗邊的裴永年。
他都了什麼?了什麼?
喬項明才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了戀饒名字和“光盤”這個噩夢似的詞,他不知道裴永年已經透露了多少,隻是極賭恨和絕望,讓他理智全失,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殺!殺了這個魔鬼,殺了這個會毀掉他們全家的毒瘤!
然而喬項明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本性溫和,從未跟人打過架,哪怕是在獄中,都沒跟任何人動過手。
裴永年卻在十多年前的那場車禍之後,每提心吊膽,時時擔心焰盟會發現車禍是他設計的,他暗中學了不少防身的手段,以備焰盟報複時可以逃命。
當喬項明撲過來時,他腿一屈,身子矮了幾寸的同時微微側轉,抓_住喬項明揮來手臂,就順著喬項明衝來的勢頭,就要把他順勢從窗戶扔出去!
他已經轉院,現在的病房,在16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