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馨有些昏昏欲睡,“你怎麼出來了?我醒來沒看見你,以為你又離家出走了。”
話音一落,眼神恰好看到旁邊的行李箱和大量顧懷風的衣物。
好像……真的要收拾行李,離家出走的樣子。
關馨一愣,眼睛瞪大,睡意幾乎在瞬間消失。
她想要推開顧懷風,跟他好好談一談,顧懷風卻不放人,他沉默了這麼半,總算開口了,“關兔,你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就離家出走。”
“……”關馨看看窗外月色,再看看這條裝修得富麗堂皇的走廊,覺得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
隻是……“顧兔兔,你是在撒嬌嗎?”
“叫老公。”
“顧兔兔老公。”
“……”算了,撒嬌就撒嬌,顧兔兔就顧兔兔,都忍了。
顧懷風略微直起身,看著她,出要求,“你教我彈琴。”
“可以。”關馨大方點頭。
“我是,教我跟你一起彈。你碰不到的琴鍵,我來彈。我跟不上你的節奏,但是用兩隻手,照顧兩根手指負責的地盤,我還能做得到。你見過宸拆槍的動作了,你也看過我姐時候隨便學學,但也足可以糊弄外行的彈奏水平了,顧家的基因,就是每個人都手指靈活又有力,生就能十根手指各做各的互不幹擾,我的基礎條件應該沒問題,剩下的,你教我。”
關馨的表情,罕見地微微僵硬_起來。
她以為顧懷風隻是心血來_潮,想學彈幾首簡單又流行的曲子,沒想到他的“彈”,是這個意思。
顧懷風不是沒看出關馨的抗拒,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很溫柔很知道照顧她的情緒,巧妙地換一個話題,可今,他卻無比強勢。
他半扛半抱地把關馨帶回房間,關上_門,溫和清俊的臉,在夜色中透著不容改變的堅毅,“我們明早上就回家,然後,你教我。”
“……你學這個做什麼?”
“我了,跟你一起彈。我就隻學會彈鋼琴上的那一塊區域就夠了,你這麼聰明,一定能找到辦法教我,你還會作曲,可以自己給我寫樂譜,讓我照著全新的樂譜,用十根手指合作,彈出你兩根手指應該彈出的效果。等我學成了,你就可以開演奏會了,我來給你打下手,我們一起彈。”
關馨臉色有些發白,“做不到的,每個人……”
“能做到。”顧懷風堅決地打斷她,“每個人演奏風格都不一樣,可是我對鋼琴一無所知,我不怕你笑話,我時候生活的地方很窮,高中時考到省城,才在音樂課上第_一_次見到鋼琴,但是至今沒親手摸過一下,而且連鋼琴上為什麼要分開黑鍵白鍵都不清楚。”
“你現在教我,就是我的啟蒙老師,我學到的一切,都是聽你所述、受你影響,我們每都生活在一起,默契隻會越來越深,記得我們決定結婚時,過什麼嗎?”
“我們當時,這一生還有很長,不想讓以後所有的光陰,都深陷在現在的低穀中,所以要相護扶持著,一起走過這段最難捱的時期。我現在也要,不隻是低穀,以後人生的每一個階段,我們都要一起走過,相互扶持,相互打氣,成熟或是成長,我們都保持一樣的步調,所以,我們隻會越來越默契,配合得越來越好。我會讓你重回舞台,重新演奏出最巔峰狀態的水平,關馨,我到做到。”